天龙殿。
阆渊正襟危坐,两列朝臣垂首肃声,一派庄严。
“宣楚璃候,南川圣女和来自海外灵山的宾朋,觐见!”
一声通传过后,百官齐齐侧身探首,朝着天龙殿外望去。
不多时,只见楚璃候一身朝服,满面凝重的快步而来。
只是,令一众朝臣诧异的是,在他的身侧左右,并未曾见到南川圣女和那甚是神秘的海外宾朋,取而代之的却是另外两名身影。
一时间,众人心生疑惑,不由得便生出一阵交头接耳的质疑之声。
阆渊高高在上,此刻心中也满是诧异,待得那楚璃候毕恭毕敬的声声万岁拜谒完毕,阆渊却仿若丝毫没有听到一般,而是径直凝眉,冲着跪在璃洛左侧的欧阳宇,寒声问道:
“圣女和那来自海外的宾朋,现在何处?!”
欧阳宇闻声,正要搭手回话,忽听得楚璃候右侧陡然传来一声急切的哀求:
“皇上,求您救救我家主子,还有岛主!”
阆渊闻声,不觉缩眸而望,但见那楚璃候的右侧,一名少女正满面担忧的举头望着自己。阆渊见她一身婢女装扮,不由得凝眉。
身侧的太监早已等不及冲着那那少女一声厉喝:
“大胆!哪里得狗奴才!竟敢在圣上面前造次!”
雪儿闻声,登时躬身匍匐,口中却依旧是一番急切:
“奴婢该死!奴婢救主心切,一时大意,失了礼数,还请皇上恕罪!”
“救主心切?!”
阆渊闻声,心中的疑惑愈发凝重,不由得转眸扫了一眼璃洛,旋即幽幽道:
“楚璃候,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璃洛闻声搭手,朗朗秉奏道:
“回圣上,昨夜侍郎大人亲帅御林军,前来侯府接驾。只是不成想,已然在渡口抢走了圣女娘娘的睿王爷,却先大人一步,折返来到侯府,说是要捉拿眼下为祸南川的凤党余孽,微臣无能,未能拦下睿王爷,不得已让睿王劫走了岛主,哦,也就是此番营救圣女娘娘的灵山岛主。微臣身边的这位女子,便是同岛主一同前来南川的灵山侍女,名唤雪儿!”
“哦?!”阆渊闻声不由得面生愠怒,下一刻眸光一转,登时停在了欧阳宇身上:
“竟有此事?!楚璃候的侯府之中,窝藏了凤党余孽?!”
欧阳宇急忙垂首禀复:“回皇上,微臣在侯府并未亲眼见得那凤党余孽,只是在侯府的枯井之中,发现了异常。原本侯爷和王爷意欲下井一探究竟,但考虑到那些余孽,穷凶极恶,为了两位尊亲的人身安危,不得已折中而行,封井填壑,所以微臣不敢妄言!至于那海外宾朋,确实是被睿王爷带出了王府!”
阆渊听得真切,下一刻略一瞬目,再次将眸光转向了璃洛,只见璃洛镇定自若的垂首而跪,口中却半响不出一言。
“楚璃候,你为何沉默?!凤党余孽一事,爱卿可还有话要说?!”
璃洛微微一笑,缓缓抬头,拱手道:
“圣上乃一代明君,自会秉公而断,微臣相信圣上,定会为璃洛主持公道!”
阆渊闻声,顿时发出一声爽朗的大笑,须臾,缓缓抬手,朝着璃洛示意道:
“凤党余孽一事,今日里闹得天华城人心惶惶,想来皇叔也是为了朕的江山,这才草木皆兵!想来楚璃候自投川以来,便为我南川屡立奇功,这次又不远万里,非但将我南川圣女毫发无伤的迎回了南川,还为我南川带来了海外灵山的宾朋!如此恪尽职守的忠义臣子,又怎么会在自己的府邸之中,窝藏叛逆之人?
便是侯府之中的枯井有什么蹊跷,如今楚璃候既然已经毫不犹豫的封井填壑,朕若是再怀疑爱卿,岂不是当真要成了令天下人耻笑的昏君!爱卿,快快平身!”
“圣上言重!璃洛谢过皇恩!”璃洛含笑而言,须臾起身。
阆渊一语方歇,便是一声长叹:
“只是这睿王叔,唉,想来当真令人头痛!他痴迷圣女已久,此事众人皆知!如今圣女大难不死,回到了南川,想来王叔定是情不自禁,这才有了渡口劫人之事!只是,王叔若只是劫了圣女,朕到可以理解,不过,这岛主与王叔,不过是初次见面,但不知王叔为何要如此这般的为难岛主?难道说,岛主和王叔相识已久,先前便生了不为人知的恩怨?!”
“不,不是这样的,圣上!”
雪儿闻声,又是一声急切:“睿王爷公报私仇,还请圣上为我家主子做主!”
“你家主子?!”
阆渊不动声色咬着雪儿言及的四个字:“但不知,你口中所言的主子,是岛主,还是我南川的圣女娘娘?!”
“当然是……”雪儿正要脱口而出“卿蕊夫人”,脑海里却在顷刻间回想起,扬帆出海当日,云谷神医声声肃穆的叮嘱,是以一时间改了口,闪烁其辞道:
“是岛主,我家主子自然是岛主!”
“哦?你家主子既是岛主,那你却口口声声言及,睿王爷公报私仇,但不知,这私仇从何而来?!”
雪儿一听此言,登时慌了神,一时间无措,断断续续道:
“奴婢……奴婢只是一时猜测……夫……圣女娘娘天姿国色……任是世上那个男子看了,……或许……或许都会生出几分爱慕……奴婢听闻睿王爷觊觎圣女娘娘美色已久……而……而岛主又和圣女娘娘有过……有过接触,是以……是以便大胆揣测,睿王爷……睿王爷定是得不到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