邚青柳闻言,不屑的白了那多罗嬷嬷一眼:“那是她们下贱!”
欧阳宇见她如此这般不知深浅,一时间气怒交加,旋即狠狠咬牙,猛然运力,只听咔吧一声闷响,邚青柳的一条胳臂,便被欧阳宇轻而易举的扭脱了臼。
顷刻间,偌大的慕芊宫里,到处回响着邚青柳杀猪一般的哀嚎声。
欧阳宇趁机俯首,一边死死按住她脱臼的胳膊,一边压低声音恨恨道:
“你不要命,我还要命!你若连累我断命在此,信不信我现在就废了你!到时候莫说你是天定帝后之命,就算你是神仙下凡,也无济于事了!”
邚青柳终是忍不住臂膀肩头的痛,急忙点头如捣蒜的颤声道:
“我……愿意……愿意伺候太后娘娘……”
景太后视而不见那欧阳宇的一举一动,径直抬步朝着流云飞花椅上走去。
“既如此,须臾出了这慕芊宫,你便跟着多罗嬷嬷回禅宫苑便是,至于邚大人那里,你自然不用操心,哀家会替你好好解释一番!”
欧阳宇一见那满头冷汗的邚青柳,恨恨咬着嘴唇,似是又在揣摩什么诡计,登时一急,手下又是一番用力。
邚青柳痛呼一声,旋即俯首,声声悲哀的告饶:“谢……谢过太后娘娘……”
欧阳宇眼见她终于开了窍,顿时凝眉问道:
“现在你可以说了,祥妃娘娘和凌睿王究竟在什么地方!”
邚青柳恨恨回头看了欧阳宇一眼,愤然道:“欧阳宇,你等着,总有一天我要亲手杀了你!”
欧阳宇见她死性不改,顿时双掌运力,死命的钳住了她刚刚脱臼的胳膊。
邚青柳又是一声嚎叫,随后顿时像斗败了的公鸡一样,唯唯诺诺的说道:
“我说……我说……你放开我,我就说……”
欧阳宇闻声不觉凝神屏息,满心期待的竖耳倾听,熟料那邚青柳刚一脱离那欧阳宇,便陡然间飞步跑开。
“你……”
欧阳宇知她又在耍花招,正要飞身将她擒住,忽听那邚青柳似泼妇一般的叫喊道:
“混蛋!你们且等着,待得本宫荣登后位,本宫一定要将你们一个个的活烹乱煮了!”
景太后见她撒泼,不觉冷冷一笑:
“邚青柳,今日哀家就让你说个痛快!还有最后一个条件,你且说说看,究竟还想要什么?!”
邚青柳汗流浃背,一身狼狈,双眸之中却满满尽是贪婪:
“我要你,在朝堂之上,百官之前,发下毒誓:南川帝王,永远不得迎娶‘破相女子’入宫,若违此誓,南川王朝即世消亡,永不光复!”
……
老树枯藤,寒鸦声声。
寒风卷着落叶呼啸而过,曲折崎岖的羊肠小道上,顿时扬起一阵透着寒气的尘沙。
斜阳西下,墨云悄然蔓延。
待得西天最后一丝血霞褪尽,那满是寒尘的羊肠小道上,顿时响起声声马蹄。
只是那马蹄声听起来,甚是凌乱无力,似是重病垂危的老者,在垂死之前的一番蹉跎。
可便是如此,马上之人却依旧发出声声急切的催促:
“驾!驾!”、
熟料,催促声方过,便听得扑通一声,那临危负重的老马终究撑不起那马上之人的心急,在一瞬间赫然倒地,一命呜呼而去。
“哎……”
滚落泥田的马上之人,似是丝毫没有料到,刚刚买来的“千里神驹”,刚走了一天的路程,便会突如其来的丧命,一时间又气又急,扬起马鞭对着那死马一阵狂打:
“混蛋,骗子!混蛋,骗子!”
持鞭之人似是要将满腔郁愤,全然甩在那死马身上,却不料一个不留神,刚刚甩出的飞鞭,便毫不留情的给她来了一个乌龙,狠狠的在她娇俏的面容上留下一道鞭痕。
“怎么会这样!?”
南宫若捂着脸,愤然将马鞭摔在地上。
自从出了邚府,短短不过几日,她便有了人生之中最悲惨的一段经历。
本就不多的银两,被人偷了一半;原本想着用所剩无几的钱财买一匹上等的好马,也好早日到得目的地,却不料那看上去一脸诚实的卖马之人,却将这样一匹临终的老马卖给了她。
南宫若正满心悲哀的回想着这几日不堪回首的经历,肚子却不失时机的发出咕噜噜的求救声。
夜幕之下,饥肠辘辘的南宫若,累痛交加,独自一人立在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羊肠小路上,不由得悲从中来,顿时蹲在路边,掩面哭了起来。
突然间,身后传来一阵仓促慌乱的车轮声。
南宫若闻声一怔,下一刻却陡然间咬牙站了起来。
“睿王爷,你等我,便是有千难万险,我也一定会找到你!”
言罢,径直朝着那车轮声跑去,一边提裙跑着,一边急切的大声喊道:
“好心的过路人,求您帮帮忙!”
一条马车从前方岔路口疾驰向前,似是丝毫没有听到南宫若的求助声。
南宫若拎着裙摆小跑了一段,终是追不上那马车,不由得泄了气,大口大口的在路边喘着气。
“怎么办?”
南宫若满腔的无助,化作双眸之中的层层泪雾,正在不知所措之时,却见得前方刚刚远去的马车,陡然间回头朝着自己飞奔而来。
南宫若先是一怔,紧接着瞬间狂喜,来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