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羽心中一怔,原以为那黑衣人会对紫莹下手,却不料那黑衣人飞若云鹤一般,径直飞足点过紫莹的肩头,朝着那火焰即将熄灭的五行琴飞去。
紫莹一见那黑衣人逼近那五行琴,刹那间变了脸色,愤然疾呼道:“住手!”
话音刚落,那黑衣人却已然点足落地,生生站在了那五行琴的面前。
眼见得那黑衣人眸中寒光一闪,下一刻,只见他猛然间飞掌悬空,运足真气,就要朝着那琴弦砍去。
“不要!”紫莹又是一声大喝,急忙撤回了附在凤羽颈间的伏翼飞鼠,加速朝着那黑衣人袭去。
黑衣人劈掌破空,直直砍向那琴弦,似是想要一掌断裂那五根琴弦,却在刚要触及琴弦的一刹那,被两只怪叫着飞来的伏翼飞鼠,展翅抵挡。
紫莹飞转袖纱,狠狠逼退那黑衣人,疾言厉色道:“看来你既不是忠于南川的走狗,也不是我东楚的人!但不管你西戎蛮子,还是北辽鞑子,本昭仪都不许你坏了我的好事!!”
话音刚落,两人便激战在了一起。
海老大仗着身后数以千计的援兵,有恃无恐的再次命令一帮人,朝着凌睿王发起了进攻。
耳听得身后不远处,炮车辘辘之声越来越清晰,再看看身侧这势如水火的争战,脑海里同时充斥着的还有族谱兵书下落的种种猜测,凤羽的心里一时间反乱如麻。
待得闭目凝眉,兀自沉吟了片刻,凤羽猛然间睁开双眼,长长的出了一口气,旋即拘捕抬足,径直朝着那烈焰将熄的五行琴走去。
夜风凛冽,杀声震天,浓郁的血腥和着人人心中那繁杂的yù_wàng,破云入空,弥绕着斩龙台。
突然,声声清冽的琴声,自夜风之中,悠悠飘散。
琴声悠扬,似是在顷刻间驱散了那骇人的血腥和压抑,不过须臾,夜风戛然静止,连斩龙台上空的乌云,也在顷刻间停止了变幻。
突如其来的沉静,使得众人在顷刻间停止了喧嚣。
一曲而终,那死一般的寂静却愈发的浓重。
突然间,缕缕强光自斩龙台上空的乌云之中,一泻而下,径直耀亮了整个斩龙台。
紧接着,平静了几十年的斩龙台下的江流,刹那间激流澎湃。
紫莹浴光仰首,顿时仰天大笑。
“东楚的辉煌,终于要到来了!”
那黑衣人眼见得明光耀目,江流澎湃,不觉凝眉,若有所思的朝着凤羽看了一眼,却不巧正好碰上凤羽那满是疑惑的目光。
凤羽只觉得那双眸子是那样的奇特,让她从心底深处生出一种熟悉却又陌生的异样。只是她还没来的上前细细看个究竟,那黑衣人便猛然间飞身而起,径直高高立在了斩龙台的石柱上。凤羽原以为她会跳崖逃生,却不想那黑衣人默然站立了片刻,旋即一转身,径直朝着函谷关中飞去。
海老大眼见得天生异像,又见那黑衣人行踪诡秘,不由得皱了眉。
周身染血的紫莹,满脸的兴奋,只见她咬牙运尽周身最后一丝气力,自身背飞出条条紫纱。
一时间,斩龙台上紫纱飘摇,待得紫纱垂落江流,便在一瞬间绷直了身躯。紫莹的双掌擎天,又是一番虚划,片刻之后,一条紫纱宛若游龙一般穿梭在那竖条垂挂的紫纱间,不过须臾,斩龙台下的弯月断崖下,便附上了一张紫纱网。
紫莹收掌回力,将五行旗上最后一撮火焰,凭空移行,硬生生的砸在了那紫纱网上。星火之姿,瞬间成燎原之势,不过须臾,紫纱燃尽,一张能着千金重的铁索网,顷刻间声声啷当的敲响在原本光滑无奇的断崖侧壁上。
凤羽正要上前叮嘱紫莹什么,忽然间天光顿隐,狂风大作,断崖江流之上的怒浪陡然间一浪高过一浪的朝着那铁索网拍去。
凌睿王仰头看天,眼见得夜空乌云飞卷速幻,生出斑斑诡异,不由得凝眉惊声。
“不好!”
言罢,运气飞身,径直朝着凤羽而去,凤羽还来不及回过神,忽然间只觉一阵狂风陡然间自身后朝着自己狂掀而来,而周身的气流似乎也在刹那间飞转成漩,似是想要生生将她这个破阵的罪魁祸首,一口吞噬。
烈焰五弦琴应声而断,凤羽身不由己的随风而起,却在下一刻被凌睿王一把拽住,死死拉在了怀里。
“你果然不是普通人!”
凌睿王眸含笑意,一手紧紧抱着凤羽,一边御风而行,径直朝着方才那黑衣人的方向而去。
“爱妃走到哪里,哪里便是一片惊天动地!如今你破了斩龙台的阵术,想必那囚困经年的伏龙,势必一朝得势,咆哮九天!”
凤羽任由他在自己耳边一番呷戏,眸光却不由自主的朝着身后的斩龙台望去,但见狂风怒吼之中,海老大等一番军卒早已被狂风吹得东倒西歪,而紫莹却已然运力定在疾风之中,不过须臾,便有源源不断的东楚军卒,在激流怒涛的声声狂傲中,倔强的攀上了那斩龙台……
眼见得东楚军卒一应而上,与那海老大战作一团,凤羽心中担忧东楚的阴谋,不觉凝了眉,便高声朝着身侧的凌睿王问道:
“你和阆渊究竟藏了多少兵卒在函谷关?”
东楚的巫族军素来生猛,南川的军卒究竟能否以逸待劳,据关自护?
凌睿王垂眸深情的看了一眼,满脸担忧的凤羽,旋即却又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