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总监失笑，点头做了个请的姿势：“你随意，我都可以。”
黎笙挑眉，还真就不客气的坐了过去，摆弄了好一阵才正式开始。
齐总监就坐在沙发上，腿上放着刚才递给黎笙的笔记本，时不时地抬头看黎笙一眼。
黎笙认真做事的时候很专注，两耳不闻窗外事。
有人敲门进来找齐总监签文件，一脸惊愕地看着坐在总监位置上的黎笙，愣住。
直到齐总监敲击茶几的声音响起，那人才回过神来，低着头递了文件过去。
不知道是不是那人出去说了什么，后面再没有人来敲过门。
黎笙敲键盘的手停下，身子一仰靠在了椅背上，然后舒服地眯了眯眼睛，“齐总监这椅子不错。”
“你喜欢？留个地址给我，我让人送一把过去。”齐总监合上笔记本电脑，缓步走到黎笙面前。
“别，无功不受禄，把我的报酬给我就行了，还是以前的卡号。”黎笙捏了捏鼻梁，眉眼带着些微的倦意。
“行，那....赏脸一起吃个饭？”
黎笙呵笑一声，站起身伸了个懒腰：“人呀，可不能太有好奇心，你花钱我办事，何必要把对方知道的那么清楚。”
“小小年纪，说起话来倒是老成，要不要派车送你？”齐总监唇角含笑，仍在试探。
黎笙冷笑一声，淡淡地瞥了他一眼，没再说话，手揣在口袋里往外走。
就连开门都不用手，白色的休闲鞋抵着玻璃门一点点推开，头也不回地走了。
黎笙的身影消失在齐总监的眼前，他唇边的笑意敛去，转身去按办公桌上的电话。
只响了一声，电话那边就接通了。
“把前台的人换了，以后再有自称姓黎的学生过来，不许拦。”
齐总监的声音蕴着冷意，跟刚才对黎笙的如沐春风不同。
像是带着冰碴。
·
黎笙在外面吃饱才回的学校，回去的时候还在考试，她没进教室，打着哈欠往最后面那一栋准备翻修的教学楼走。
三楼。
她挑了个还算干净的教室，用口罩擦了擦凳子上的灰尘，几张凳子拼在一起。
略微简陋的床。
黎笙又是一个哈欠，身子往后一仰，躺了下去。
口袋里的手机震个不停，黎笙舔了舔后槽牙，忍着想把它摔了的心。
五个未接来电，数十条信息。
都是来自李老师。
黎笙一个鲤鱼打挺坐起身，往后一挪，倚在了墙上，也不管上面的污渍。
打开手机。
李老师带着各色表情包的关切和责备一一浮现在黎笙眼前。
黎笙手指落在一个喷火的表情包上，笑了下，长按收藏。
李良还挺新潮，一点都不像四十多岁的人。
她一条信息还没编辑完，李老师的电话就打过来了，黎笙眉头跳了跳，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
接通电话后，黎笙一个字都还没说，那边李老师就开始怒吼。
“黎笙，你又跑哪里去了，你是想气死我吗？身体不舒服还往外跑，你想死吗？”
黎笙摸了摸鼻子，有点无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