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秋的河水,寒意逼人,便是云景这般坐在河边,都感觉到了它透心的凉。
可是没入水中的南宫翊,却一直沉在水中,仿佛不觉寒冷一般,许久都没有动静,也许久都不曾浮起来。
河岸畔,微微泛黄的草叶随着风儿轻轻荡。
那泛着草香,水香的秋风,轻轻的拂过云景的脸颊,清爽的感觉,一瞬也抚平了她心口那难以忍受的焦灼感。
云景整个人终于觉得轻松了不少,长舒一口气,她也缓缓的将自己身上弄脏了的外套脱了下来,然后走到了河边,脏是脏了,可是这件可是娘亲亲自给她准备的衣服,她可是真的一点都舍不得丢掉。
而当她站起身的时候,似是也发现了一个问题,此时南宫翊还在水中?
看着并不宽敞的河面,云景勾了勾嘴角,想着刚才他那狼狈的样子,以及脸上那几乎扭曲的表情,她心里就暗爽得不行。
这叫什么?自作孽不可活。
让你拽啊,让你丫摔她啊!
打不过,特么她还恶心不死你?
还说什么欠了她的,如果不是因为他,她至于连个马车都晕了吗?
所以说这一秒云景真的是超级解气的。
只不过,当她的手轻触到水面时,她的心还是忍不住的颤了一下。
这水,似乎……太冷了一点吧?
云景抬眸看了看依旧没什么太大波澜的水面,他不觉得冷吗?
转瞬她又忍不住用力的拍了一下自己脸颊。
靠,管他这么多做什么,冷死了最好,他要不死,她就得给他生生气死了。
随即,她便不管不顾的拿起手里的脏衣服,然后仔细的清洗起来。
可是那冰冷刺骨的触感,却刺疼得让她没洗两下,慌忙从水里抽回了手。
倏尔,原本还沉在水里的南宫翊突然站在了她面前。
云景盯着面前的那双湿透的深色长靴愣了半秒,随即直接咬牙,然后搓洗着手里的衣服。
“云景。”南宫翊此时的声音清幽,随着那辽阔的景色,一瞬间仿佛空灵了一般。
云景不言,只是低着头,继续闷不吭声的洗衣服,可是还没洗好,南宫翊突然也蹲了下来,然后直接拿过了她手里的衣服,“我来!”
云景浑身一僵,一脸的不理解。
搞什么啊?他这算是讨好自己吗?
伸手,她一把将那衣服给拽了回来,有些事情,做了就是做了,就算是马后炮又有什么意义?
同样蹲着的南宫翊,浓眉一皱,怒意层叠,看着面前闷不做声的人,气得心口都有些闷痛了,然,一瞬他又瞳仁紧缩的盯着云景衣袖下那若隐若现的青紫,那……似是方才自己弄的?
南宫翊伸手扣住了她被河水冻得通红的小手,然后拉高她的衣袖,“我弄的?”
他竟然自己都有些不确定了。
“那不然呢?我能自己弄成这样的?”云景不客气的轻哼,然后用力的抽出自己的手,看着还没有完全洗干净的衣服,想想实在太冷了,索性将那衣服拿起来拧干了些之后,便转身就走。
南宫翊倒着抓了一把垂在脸上的湿发,妖孽的脸,将那邪魅的气息发挥到了一种极致,而那不经意忽闪的温柔,更是绝美的让人沉醉。
他突然闪身,挡住了云景的路,湿透的衣服,不断的滴落水珠,面料紧紧的贴着他的肌肤,却丝毫不影响他此时俊朗帅气,“抬起头来,爷有话跟你说。”
云景翻着白眼,猛叹了一声,可是却并没有抬起头,并不是害怕什么,她只是不想自己再动摇什么,“没什么好说,你今天的意思我已经很明白了。”
南宫翊眸色一瞬浓郁得化不开,但转瞬却啧啧的撇了撇嘴角,“你明白了什么?说来听听?”
云景冷哼,“那你还想我明白什么?说到底,你想要的也得到了,我想要的也得到了,我们之间还要明白什么?就这样不是挺好?”
“哦,这就是你所谓的明白?”南宫翊口吻微凉,眼底的那丝柔软也越绷越紧,似是极限。
“让开!”云景不想多说什么,都这样了,还能说什么?
南宫翊侧过身,给他让出了路,不过,就在他移开脚的同时,他却直接伸手将面前的人给拉进了自己的怀里。
那湿寒的凉意,一瞬透过他的身体直接传到了她身上,更是逼得云景忍不住狠狠的打了个哆嗦。
“你干什么啊?”云景抬头瞪着他。
特么有病就去吃药啊,能不能不要这么莫名其妙啊?当她什么啊?说抱就抱,说丢就丢的?
南宫翊无视她眼中那点情绪,轻笑一声,“爷冷僵了,你没感觉出来?”
云景眉头一皱,冷死活该四个字,差点脱口而出。
不过,最终她还是忍住了,“你到底想怎么样?能不能不要这样拐弯抹角的?”
“哦,那你这意思是,爷想怎样你都答应?”南宫翊目光突然浩瀚的看着她,微微泛白的唇扬起,带着丝丝的嘲讽。
云景顿时也冷笑着勾起嘴角,意有所指,“你自己说过的话,你忘记了吗?”
“爷记得!”他烟瞳幽幽,而且还记得非常的清楚。
“那你还不放开我?”她抽出一只手,然后使劲儿的推了他一把。
南宫翊顺势松开了她。
云景即刻扭头,抱着湿漉漉的衣服,她冷得不行,除开手里的湿衣服,这一会儿她身上的衣服也因为他湿了一大半,所以这样的冷,一时间让原本就有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