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陛下,民女沈蘩卿。”
“蘩?是寄名?”
“回陛下,是的。寄名草木,以贱长久。”
“呵呵,”皇帝笑了,“蘩可不是贱物,蘩乃公侯之卿!你不读书吗?”
“回陛下,识得几个字。”
“哦?何用覙缕?”
“回陛下,《神农》《女训》《女戒》还有幼学之书都读过一些。”既然要她细细的说,蘩卿就听话的详细的将她读过的书一一说了。皇帝竟然就高兴起来,点着她对太后笑道:“朕当年拿这个典故来问贵妃,她可立时就傻了眼呢!哈哈哈,嗯,母亲,这个娃娃很不错!”称呼的是母亲,这个是违制的,可见是真高兴。太后也很高兴的样子,笑道:“难为这孩子,要被你吓坏了!”
蘩卿觉得这位年轻的皇帝高兴的莫名其妙,直到皇帝起驾,太后才随意的问了句:“难得今日皇后高兴,你怎么不多待会儿?不是有好戏本子吗?”
皇帝道:“本来是想看看的。王璜的本子,他当年可是探花。可是不行啊,贵州的叶梦熊方才来了加急,朕诏了阁臣来议事,顺便把谢家那事也议议。您不知道,谢家的事麻烦的很。母后也去了,你们看吧,朕改日再说!”这是说慈庆宫的陈太后了。
“好。你去吧。凡事都要多为自己的身体考虑!我瞧着,你今儿气色倒好。”
“让母亲挂心了,儿子有空再去给您请安。”
母子两个错身而过,蘩卿心中却突地想起了一事,心中暗暗有些着急。
贵州出事了。贵州,是不是播州的杨应龙反了?前世十八年才发生的事,今生提前了?前世,骆思恭十九年死于播州这场动乱。那今生呢,他这次会被派往四川吗?上次为谢嘉树报信,她已经后悔不迭,那这次呢,她究竟还要不要提醒一下骆思恭?
想着,心中不定,不觉便微微顿了下脚步,回头看去。皇帝的御驾已经走开好远了,骆思恭却还立在原地,他正在把一样东西递给一个小太监,嘱咐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