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六章第一女官四破茧成蝶
第三节三激李太后下
四
“是,陛下,奴才这就去。”秋铣端肃应去,躬身退了出来。
垂头躬身侍立在侧的曹公公,嘴角微不可见的露出了不屑之色,垂着的眼底却一片恐焦。
太后和皇帝先后为页家的事儿大发雷霆。这信儿随着秋铣离宫不胫而走,由着东厂的人大肆肆进入页家的大门而插了翅膀,展日之间就传的满朝皆议。再到申万年和内阁诸人接到圣命,匆匆进了建极殿侧书房议事之时,已经闹得满城风雨。
然而,当王璜接到曾广贤传来的骆思恭的讯,却依旧一副不疾不徐,不紧不慢的样儿,“你告诉他,我的事儿不用他担心。我自有主张。让他该怎么做事儿就怎么做事儿。不必顾忌我。”
曾广贤被弄得一脑门子黑线,回来由不得对骆思恭调侃了几句好丈人之类的话。骆思恭面上也是眉深目重,内心却充满思腹——
这王璜,究竟装着什么秘密呢?如此笃定,是有恃无恐?
想了片刻,吩咐曾广贤和长顺道:“你们俩,一个派得力的,盯着蒋涣家的动静。蒋涣父子。另一个找人去杨承礼家盯着,杨恒和杨承礼,以及蒋翠兰,都要盯紧。哦对了,还有那个蒋桂芳,她不是放回去了,找个人盯死。最好是婆子,市井老妪,那种三姑六婆的,做过香会的都好。年纪大见识足的,暗鬼多的,否则对付不了那女人。”
曾广贤先去了,他复叫了长顺进来,微叹一声,道:“去问问那边,看她干什么呢,有什么反应。有什么交代的,或要办的。”
这是说蘩卿。长顺应了,踟蹰着目转,有犹豫之色。
骆思恭想着,问他是不是有什么事,“有消息?”
长顺嘴角斜撇着做冷笑,叹了一声,意味深长的看一眼,摇头,走了。
这样子。骆思恭就猜到了个八成,一定是那个丫鬟传过来什么消息。蹙眉想着会是什么事让长顺欲言又止。片刻,忽地,那一具腻白曼妙的**就在眼前呼啦啦乱晃起来。他脸色大变,蹭地抽出了挂在墙上的长剑,僵了片刻,开始挥舞。丰满妖娆,玲珑剔透,人间绝色,可遇不可求。本来该是他的!
又焦躁又愤怒,说不出的懊悔和受伤,耻辱。
一剑一挥,所及者尽数被殃及。哗啦的杂沓之响打开了压抑的发泄之门,脚下的步子也渐渐越来越快,之至凌乱的没了章法。汗如雨下,胸膛剧烈起伏,终于,一声“啊——!”的嘶吼伴着侧面的屏风倒地。
已伫立在门外良久的王思於听的声音中极力郁愁,竟隐隐带了哭音儿,不禁火撞脑门,咬牙切齿的憋红了脸。
“欺人太甚!”门被啪的一声大力推开,气势汹汹的力道闪的左右隔扇滞滞扭扭的许久停不下来,“骆三!你不要欺人太甚!”王思於亲眼看到狼藉满地的物和狼狈不堪的人,胸中的怒火霎时高涨的将最后一丝理智也淹没了,恨和嫉妒,变成铺天盖地的怒火,用能拿到手的一切东西砸眼前这个男人,“没有我,你早就去蹲大狱了!老娘是怎么对你的,等了你这么多年,你怎么能这样待我!为那个贱人如此,你想过我吗!……不说这个。我爹为你做了多少,他为你操的心,比为我弟弟操的都多!你有没有良心,如今他有难,你不想着帮帮,心心念念的还都是那个狐狸精,丢人现眼,你这个白眼狼,你到外头打听打听,人们都是怎么说你的!笑话都传遍了!一个贱人,未婚失节,不知道与几个人勾馋不清,一点……”
“啪!”骆思恭反手甩过去一掌,指着门口道:“滚!”
“你打我!你竟敢打我!”王思於张眉努目,不可置信。这么多年了,俩人虽算不上恩爱绸蓼,却也是相敬如宾、举案齐眉的和睦夫妻。骆思恭不是脾气和善的人,对她却十分温和,无论什么时候,遇到什么事,即便她胡搅蛮缠,几次“摔了”骆家的门,他也不见大声小气的发过脾气,更遑论伸手打人。
“滚!”
甄国泰收到宫里的消息后,高兴的一蹦而起,当即就将一套名贵的琉璃宫灯送给了四皇子,“好小子,有出息!就说是舅舅赏他的。哈哈。”高兴地将沈媛抱起来,绕地转圈,结结实实折腾了半天。“惊动了皇帝了,哈哈,老子要看看,王琅这回还能不能那么得意,他不是总拿国舅的架子压一头吗?跟老子摆锦衣千户的架子,国舅?老子这回就明告诉他了,他这国舅的位子,老子看上了!”
焦师爷在侧间等着御史台的线人送栾平一事儿的下文,他这屋就在甄国泰书房内室隔壁,一道隔扇门的墙是后加的。耳中清楚的听到吱吱扭扭的摇床声,男女激战正酣,甄国泰一向忘情忘我,根本不忌讳他。微微一撇嘴,暗暗嘲笑着,厌烦的起身向外,想躲躲开。
书房伺候的小厮还没成亲,也是麻溜的办完了手头的事儿,就赶紧躲了出来。这小厮是伺候甄国泰贴身杂事的,一向口紧眼紧的。焦师爷几次欲攀谈俱无果,瞄到他红着脸从中厅逃出,暗计上心,捻着胡须做有事找他,招手叫人进来。俩人杂杂拉拉的低声说事儿,待隔墙的动静越来越大,小厮如坐针毡,露出了苦相,他才猛然想起似的,一派脑门,“呦,瞧我老头子!自己老了就忘了年轻人!忘了忘了,对不住!”颇同情的道:“不能走远,一会儿还有事呢。”
小伙子很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