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过了。然后?”
“那就奇怪了!在谢家大火之前,”就是在杨承礼勾结谢昌盛和甄国泰瓜分谢家知县,“眼看施厚德出事了,骆思恭已经奉了谕旨来查办,与施厚德通穿一条裤子的谢昌雄却似乎没有一点害怕的样子。虽然也做了些准备,但大体总是不像大难临头的样子。根据后来那场大火来看,确实是匆忙之下所为,是以才漏洞太多。难道是谢昌雄早料定施厚德之事不会牵连,必能避过?那他的自信从哪里来?既然如此自信,那为何,”
——为何一接到她的书信,又立刻做出反应?那时候她刚才梦中醒来未久,自觉有先知的便利。但发生了这么多事儿后再回想,她写给谢嘉树的那张字条,细细嚼嚼其实没什么分量。他们大可不必理会。当然,这些还没到跟页问虚讲明白的时候,所以,她少不得含糊其辞,“为何又匆忙改变?”
“我也一直觉得此事很奇怪。”页问虚想着道:“那天谢昌雄叫我去销毁了些东西,期间一度站立不稳,神态狰狞,十分奔溃的样子。放火的决定无论是否他做出的,那天的火太大,后果太严重,确实他没有心理准备。”
页问虚这样主动提及当时在谢家的动向,蘩卿倒呆了一下,旋即赶忙问:“他让您销毁了什么东西?”
“蛊惑世人,助长那些轻浮之人更轻浮的东西罢了!能有什么!”
“他那时候已经知道是谢二两口子和杨承礼勾结甄国泰所为了吗?”
页问虚摇头叹息,“大约是的。但这样也很奇怪。杨家和谢家一直亲密无间,但凡早有分歧和罅隙,也不能到了那个时候还没有一丝防范的。所以,究竟是什么导致谢昌雄在一瞬之间就对杨承礼看起来牢不可破的信任完全崩塌掉了的?不合常理啊!”
“是啊!很奇怪。”
页问虚还是摇头,却不是想表达否认,“百思不得其解。其他几点呢?”
“第二,就是谢二两口子。舅舅,我觉得谢二家这两口子十分蹊跷。第一个奇怪:大火当日,只要有点心的人都能看出他们是为了争夺家产,所以和外人联合搞了内讧。果然,随后,那谢二夫人被休,带走了大量家产。这谢二叔究竟怎么想的呢?他是图财还是图名,图财的话,保住谢家不是所利更大?图名的话,覆巢之下无完卵,出卖父兄,他还能有什么好名声!难道仅仅是为了保命?这不是搞笑吗?销毁证据,想法子不要谢家出事,不是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