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只觉心窝一暖,禁不住往他怀里凑了凑。
“你明日便回去吧,你身为将军,不能离开军营太久,答应你的事情我还记着呢,这两日我会努力试试,如果实在不行,我就回去,好不好?”
他“嗯”了一声,“不要太过逞能,记住要以自己的安危放在第一位,别跟裴宋硬碰硬,他能坐到这个位置,不是什么善茬。”
她答应一句,在睡意来袭之前,低低地道:“天亮前你要离开这,不然被人看到就麻烦了……”
说到后头,她的声音是逐渐变小,到了最后,彻底消了音。
陆准低下头,看着她恬静的睡颜,那眼窝底下隐隐有难以忽视的一圈黑,想来,这段时间她睡得并不踏实。
他有些心疼,但也明白自己不能把她绑得太紧,所以,这也是他答应那七日之期的原因。
她若想去做,那便去做,只要能在护好自己的前提下就可,除此之外,他再无其他的意见,他亦会守在她的身边,有什么事,由他来担着,她尽管肆意妄为。
他轻轻地在她的额头烙下一吻,终是舍不得就这样睡去,便睁着眼睛看着她的睡颜,这一看,就是直至天明。
叶蓁睡了一个特别舒服踏实的觉,这是她被掳来北契睡得最舒爽的。
门外传来一阵敲门声,她才从梦中惊醒过来。
她用手肘支撑起身子,下意识地往旁边的位置看了看。
空空如也,再一摸,早已没了温度,想来,那个男人应是在天亮之前就离开了。
还好还好,大概没被发现,只希望他是真的按照她昨天夜里所说的那样,回去南渠等着她,而不是继续冒险呆在这个地方。
门外的敲门声依然不间断,更是有愈发急促的意味。
她低头看了看自己,也不知是何时穿上了衣裳,大概是在睡梦中时某个男人给她穿戴好的,所以然,她便下了床,随便再披了件外衣就走到门前,将门打开。
外头站着的是额头渗着细汗的胡永,见她终于出来了,开口道:“赶紧洗漱!王爷让你马上到前堂去走一趟!”
前堂?
叶蓁刚开始的时候有些不明所以,嘴里应着转身回到房间,当穿戴得差不多了,她才恍惚记起,如果她没记错的话,昨天晚上的那一顿晚膳……她可是下了料的。
昨夜陆准突然来袭,她倒是把这件事给彻彻底底忘了个干净了。
她摸了下自己的鼻子,这么一想便隐约能猜到裴宋喊她到前堂究竟是什么原因了,不过,她也没觉得害怕,反倒是慢条斯理地继续装扮。
胡永一直都等在门外,见她磨蹭了这么好一会儿才出来,是急到不行,拽着她的手腕就快步往前堂的方向走去。
当来到前堂,见到了那个坐在上座的男人,叶蓁才终于明白胡永那么着急的缘故。
上座的那个男人,浑身邋遢,那下巴的胡渣子是来不及清理,整个人如同虚脱了一般,脸色蜡白,最引人注目的是,那手背上难以忽视的红色疹子。
在他的旁边,一个大夫模样的中年男人正在为他把脉,他一个利眸过去,大夫顿时跪在地上,嘴唇哆嗦。
“王……王爷,您这毛病……我实在是诊断不出来啊……”
裴宋“啪”的一下将手边的茶杯挥落在地上,一地的狼藉。
“亏你还是大夫,莫不是在江湖骗子?”
他话音刚落,余光瞥见了跨进门槛的她,面靥上的怒火显而易见。
“你这个女人,给本王过来!”
叶蓁走过去,看了看他又看了看跪在地上的大夫。
“王爷这是怎么了?为什么要打这么大的火啊?”
她一脸懵懂无知的模样,裴宋看着是气不打一处来。
“为什么明明昨晚你跟本王用的是同一桌的晚膳,本王搞成现在这个鬼样子,你却一点事都没有?”
他眯着眼眸,危险地望着她。
“是不是你给本王下了毒!”
叶蓁眨巴眨巴眼睛,很是惊诧。
“下毒?什么下毒?我一个手无寸铁之力的寻常妇孺,怎么可能会下毒啊?王爷你是不是误会了什么?”
见他一脸的不愿意相信,她便“好心”提醒了一句。
“王爷莫非忘记了,昨天的晚膳我们是一块吃的,要是那饭菜被我下了毒,按道理说我也会有事才对啊!”
裴宋冷哼一声。
“倘若是你下的毒,你怎么可能会没有解药?”
她皱着小脸,看上去颇为委屈。
“王爷这些天还不清楚我是怎样的人吗?况且我还是你掳来的,我身上有没有藏东西,你还不知道?”
听见这话,裴宋沉默了下来。
是啊,把她刚刚掳来的那会儿,他可是命人将她全身上下都搜了个遍,也没找到什么东西啊。
见他迟疑了,叶蓁便立马摆出一副泫然欲泣。
“真不是我下的毒,我也没什么解药,我跟王爷当时吃的都是一样的食物,王爷出了这样的事情,我很意外很难过,但是这确实与我无关,王爷为什么要污蔑我呢……”
她故意抽泣了几声,眼睛泛红地瞅着他。
“我也觉得奇怪,明明是一样的食物,为什么王爷就……难不成,王爷你是对什么东西有癣病?”
“癣病?”
听到这个词,裴宋显然很是疑惑,向旁边的大夫瞥了一眼。
那大夫仿若醍醐灌顶般,抬起头双眼发光。
“对对对,我道为什么刚刚诊断不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