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从空间里取出一把短匕。
身子往前倾了倾,看了看高度。
这块山崖不算陡峭,那蛇就盘在一块巨大岩石上,而距它身侧不远,有一株巨型灵芝,而且那只是母株,身边还簇拥着是十几株小灵芝,一个个顶着硕大的盖。
这要是移栽到空间里,以后灵芝产量就不愁了!
她举起手中匕首,与蝮蛇大眼瞪小眼。
那蛇不甚友好的吐着信子,发出威胁似的嘶嘶声。
腹部渐扁,大嘴张开,两颗尖牙滴着毒液。
顾沫沫握着刀把的手有些湿了。
她决定智取。
想了想她打空间里取出一株野决明。
正在花期的野决明花开的正好,一股怪异浓郁的芬芳气味渐渐散开,那条盘旋的蝮蛇脑袋猛的往后缩,险些掉下山崖。
顾沫沫满意的看到它沿着山体伸缩着蜿蜒爬走,撤得十分坚决。
这野决明别名“蛇灭门”,一股馥郁芬芳让蛇类闻之丧胆避犹不及。
将野决明丢进空间,她往崖下爬。
大概往下三米,一块凸出来的大石头上,积着厚厚一层土和一堆朽木,灵芝一家子便簇拥在上面。
她一手攀着石块尖角,两脚勉强虚踏着石头,伸出另一只手去摘灵芝。
险险将灵芝摘到手里,刚扔进空间,她听见上方山巅上的脚步上。
来人不慌不忙,一步一步迈的十分沉稳,甚至可以说是悠闲,可顾沫沫有点慌。
她现在的姿势很不妙,两只手扒着岩块,身子几乎贴在崖面上,脚下便是万丈深渊。
她屏吸往上看,未见来人,反而先看到了那条去而复返的蝮蛇,正吐着信子对她挑衅。
顾沫沫暗骂,恨自己怜惜野决明没有土壤早早将它收进空间。
那条蝮蛇伸缩着往下蜿蜒而来。
窸窸窣窣的声音听在耳里使人头皮发麻。
顾沫沫反射性的抖了一下。
然后,那阵悠闲的脚步声停了下来。
一只手,骨节分明透着苍白的一只手,淡定的往下伸来,掐住那蛇的七寸。
顾沫沫抬头看,是一个长得很帅的年轻男人。
他将蛇拈起来,被掐住了七寸的蝮蛇软趴趴的像条虫,垂着身子宛若一根粗绳被他拎在手里。
男人手抬起来,轻轻一松。
顾沫沫右脸整个麻了!
那条蛇从她身侧掉了下去,划过她耳侧的时候带起一阵风。
她仿佛还见到它吐信子了!?
她攥紧石头,好险吓到跟着那蛇一起去了。
仰脸往上看,她努力往上爬。
爬到山巅,那男人低下身形伸手来拉她。她也毫不客气搭上他的手。
她借力爬了上来,才开始认真打量这个男人。
一张脸鬼斧神工,五官端正如同精心雕刻,皮肤如同玉质般几近苍白,薄唇微掀,眼尾总是勾着,显得十分温和。
戴着金丝框细边眼镜,镜片下一双凤眼含笑,很是温脉。
凤目含情,似乎看进了她眼里。他轻声说:“我来山上采药,不小心迷了路,你知道从哪下山吗?”
顾沫沫挑眉,目光下移看到他手上提的篮子,里面躺着大大小小几种草药。
似乎是怕她不信,男人又补充:“我从山那边过来的,走太远了不记得路了。”
山那边过来的啊。
这片山江靳砚划圈了的,一般人进不来,可他要是从那边走很远到了这里也不是什么稀罕事。
“谢谢你救了我,”她笑:“我带你下山吧。”
男人拒绝了,他说了一个地址,问顾沫沫知不知道。
“不好意思啊,我也不知道,我昨天刚到。”顾沫沫无能为力的摸摸小鼻子,“要不然你跟我下山我让人送你?”
“不用了,我可以找找原路。”
行吧!
挥挥小爪子顾沫沫连走带跑往山下赶。
天已经擦黑,山上这男人为什么不跟她走她不知道,也无所谓,左不过是为了山上的药材罢了,看那男人气质儒雅,不像什么坏人,那便随他。
倒是不知道江靳砚回来了没有……
山下,江靳砚站在外面等,暮色四合,天空暗蓝,顾沫沫依旧不见人影。
林今守在一边,看着他脱了西装,又扯崩了衬衣上面的两颗扣子,满脸冷肃寒意,身上却急得冒火。
“上山找人!”江靳砚撂话。
林今一招手,十几个大号强光手电齐刷刷亮起。
刚出现的顾沫沫:……
老子眼睛差点亮瞎!
她抬手捂着眼睛叫:“回来了回来了!”
顾沫沫看一眼手表。
她家江靳砚脸色不好。
这不也……才七点嘛,不就是失联大半天……
她委委屈屈去拉他的手,沾他一手黄土。
她没有注意到,江靳砚不仅是因为担心而有点生气,这会儿看着她眸光深沉布着探究——她照例是两手空空下的山,只带着一身黄土满脸丰收的喜悦。
江靳砚没说什么,带她去洗了手,一起吃饭。
晚间回了房间,顾沫沫接到文老爷子电话。
“沫沫啊,你到京城了吧?”
“到了,老师,昨天刚到,明天来看您。”
“嗯,这就好,”文老爷子沉吟片刻,“沫沫,今年中医赛取消了。”
取消了?
她记得这是国内中医界一直以来坚持的传统,怎么突然就取消了?
“为什么?”
“诶,”文老爷子愁煞人似的一叹,“e洲有人要参加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