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望向顾沫沫的眼神越发热情了。
顾沫沫不适的往后退了一步,冷淡道:“你可以走了。”
林云轩不走,反而拦住她的退路,抻着身上的衣服道:“沫沫,你还记得这件衣服吗?这是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我穿的,你那时候的表情,含羞带怯特别好看!你一定是喜欢我穿这件的对不对?我今天特地穿了来看你,不请我进去坐坐?”
一米八的男人微垂着头,眼里的挑逗和暗示意味分明。
顾沫沫呼吸粗喘,长出一口气。
看来之前对他太温柔了……
她霍的一脚踢上林云轩胸骨,眼见男人要飞出去了她并不轻易放过,伸手抓住他手臂,顺势一摁麻筋,看着他满脸抽搐酸爽的被拉近,顾沫沫又是一脚踢上他腿弯,“咔嚓”一声,骨节应声而断。
林云轩单腿跪着,手肘还被顾沫沫制掣,动弹不得,满脸疼痛之色。
顾沫沫松开他,对着近旁保安吩咐一声,避之不及的进了门。
客厅不见江靳砚,她目光逡巡,亟待扑进他怀里一诉被恶心到的愁苦。
江靳砚站在窗前,端了一杯水,含笑看她。
“你都看到了?”
看到我打人了呀……
江靳砚点头。
顾沫沫舔舔嘴唇,拖着步子小步小步撒着娇似的去抱他,双手环住他的腰,委委屈屈道:“阿靳,他吓唬我~”
旁边站着的林今低着头不敢说话,哪里吓唬了?不完全是您吊打吗?
顾沫沫继续抽抽噎噎道:“他长得难看,吓到我了。”
林今:行!我服!
他看着自家老大薄凉目光晃过来,手中端着的玻璃杯举了举。
林今会意,上前拿走杯子,转身出了大门。
行至门口,就听见他老大低醇性感的声音轻哄道:“乖,不怕了,人都丢出去了,不怕了。”
林今手抖了抖,走得更快了。
***
京城
古色古香的房间里点着熏香,苦杏仁燃烧的味道铺开,涩而劲。
穿黑色西装的男人长身玉立,站在窗前看外面小雨朦胧。
他伸出手去触那雨幕,丝丝凉入骨。
五指纤长,骨节分明,干净漂亮的一双手。
房门被打开,进来那人恭谨的垂头道:“先生,青城林家把事情搞砸了。”
“江靳砚回去了?”声音温润,全不似人那般给人压力。
“是,他昨天夜里乘直升机回了青城。”
昨夜?
“那林家是怎么倒的?”男人有些疑惑。
“据消息,是江靳砚那位小女友,顾沫沫做的手脚。”
顾家大小姐顾沫沫?
他缓缓点头,猩红的唇微勾,“嗯,你先下去吧。”
“是,先生。”
房间再次回归平静,男人的手谨在雨里,有小鸟不怕生,立在他指端。
轻盈的重量,柔软还未长大的小鸟,喙啄在他手心,痒而麻。
他轻轻掂了掂手,小鸟犹自啄着他的手,全然不知男人的情绪已经濒临爆发。
“咔嚓”一声,小鸟断了脖子。
一声清脆的鸟叫哀嚎卡在喉咙里,头歪成一个诡异的姿态,水润灵气的小眼睛里,透着不解和惶惑。
男人轻轻拿起一块素色手帕,唇角微勾,仔细的擦手。
***
却说那边,林云轩被保安丢出去后,明显折了的膝盖骨让他走一步都难,好不容易叫到车将他送去医院,他赶紧打了电话给顾清儿。
顾清儿正在林家,咬着唇看工作人员搬走屋里的摆置。
她拦住一位看着面善的工作人员问:“大哥,这房子还能保下来吗?”
那男人看她长得好看,小脸苍白起了几分怜爱之心,也不怪她打扰自己工作,坦率告诉她:“这房子和房间里的一切都充公了,就这些都拿上,还抵不了林氏欠政、府的钱呢。”
他口气有些轻蔑,显然是看不起林天成的,说话直白又大声,刚下楼来的林夫人一听就腿软的塌在了楼梯上。
顾清儿没有去扶,接了林云轩打过来的电话。
“清儿,你怎么现在才接电话,我妈呢?”林云轩语气着急,有点冲。
顾清儿沉默两秒,“云轩哥哥,你在哪呀,有人来抄家了,房子都要拿走!”
顾清儿嘴上说得急切无助,心里却是又鄙夷又嫉恨。
她当然知道他是去找顾沫沫了,大清早就开始翻翻找找,找出来几年前穿的衬衫,明显显得短了他也不觉得不妥,反而对着镜子反复照理。
脸上端着的笑容她很熟悉,也很厌倦,是从前她常有的笑容,带着目的性去蛊惑献媚时特有的笑容。
那一瞬间她觉得林云轩愚蠢,且下贱。
同时也更恨顾沫沫,她总是不费吹灰之力就能得到她拼了命去争取的东西,这太不公平!
医院里。
“抄家?”林云轩惊得从床上坐起来,又吃痛的膝盖一缩,龇着牙道:“我妈怎么样了?她还好吧?你们现在在哪里?”
顾清儿有些不耐,却还缓着语气道:“云轩哥哥,眼下你应该快把公司掌握好,林氏企业产业线那么长,拾掇拾掇收益还是很可观的,你……”
林云轩敏感的察觉到顾清儿对林氏产业线的了解,心里涌上排斥,不满道:“行了行了,你照料好我妈,带她到三医院来吧。就这样,先挂了。”
顾清儿被挂了电话,举着手机兀自愣了一会儿。
三医院?
被打了呀?
唇角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