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不知何时离开藤椅出现在两人身后的苏洛九一手扶住一人,看着两人震惊的目光,自嘲地低喃了一声,“最多一日师父便会察觉不对劲,委屈你们饿上一天了。”话落,将两人扶到床上躺下。
“少主!您要去找王爷吗?可是您的身子……”枕浓见苏洛九要走,自知没本事冲破穴道,只能着急地喊道。
苏洛九顺手再点了两人的哑穴,却没再回头。
“不必担忧我的身体,寒毒……已解。”床帐缓缓落下之时,一道幽幽的叹声传入帐中,接着便是床帐被冷风吹开了一些复又归于平静,房中再无其他声响,显然苏洛九已经离开了。
而听到这句话的两人眼里先是闪过狂喜,而后又是疑惑,最后便是难以言喻的复杂情绪,少主执意要去寻王爷根本无需骗她们什么,因此她的寒毒是真的解开了,这也就意味着,少主把《玉寒术》练至了顶层,那少主以后可怎么办,她跟王爷的感情要怎么办?少主忍了这么久怎么就突然想着去找王爷了?
两人的疑问和担心一波接着一波,可惜没有人可以回答她们,也没有人察觉事情的不对劲。
……
城外林中,一辆很普通的马车疾驰而过,驾车之人是一对长相清秀的双生子,不是大小双又是谁?夜风扬起车帘,露出了马车内斜倚在铺得松软厚实的座位上闭目养神的冰紫色身影。
“少主,夜已深,咱们在哪儿驻扎休息……”小双驾着马车,回头询问道。
“不必停,你跟大双交替驾车。”苏洛九的声音从马车内传出。
小双跟大双对视一眼,眼里闪过挣扎,最后还是点了头,“是。”虽是这么应着,速度却也偷偷放缓了一些。
车内,苏洛九感觉到马车的速度放缓了一些,微微睁开眼,隔着车帘似笑非笑地看了眼大小双的身影,只当做什么都不知道,又闭上了眼。
花无宇在慕容熵离京不久就已经带人赶到了济州城,在千叶门救回墨止的时候,墨止的经脉俱碎并遭内力反噬,花无宇他们费尽心血只能暂时给墨止续命,这消息本该早就传到她这里,不过师父留了后手,早背着她给谷里人下了死命令,好消息照实说,坏消息不准说,但她好歹也是花谷的少主,就算师父下令谷中人不能把消息透露给她,她也自有办法取得消息。
前段时间她一直莫名其妙的心慌,那时候她就有一种不好的感觉,但三日前她知道墨止的伤势的时候,有一瞬间她真的已经崩溃了,无论如何,这济州城她都必须去,师父不管她是不是练成了《玉寒术》,都会拦她,等她说服师父,又不知要耽误多少时间,所以她今日才设下局,假意动了胎气让师父提出或自己提出闭关的提议,让她可以瞒过其他人离开京城,可再着急,她总是要顾着孩子的,否则她早就独自骑马离开,也不用带上大小双了,比起枕浓和暖荷原本就是花谷中人,待她亦主亦友,大小双则是她当年亲手救下带回谷中一手培养起来的真正令行禁止的心腹,对于自己离京的计划,枕浓和暖荷两个丫头必定要告诉师父,到时候又要耽搁些时间,而大小双就算心中担心却也不敢违背苏洛九的意愿,这也是苏洛九走时只带了这两人的原因。
《玉寒术》早在她体内寒毒不断累积时就可以修炼至顶层,她用了两天时间慢慢解开对体内寒气的压制,再用一天时间让体内的真气稳固下来,功成,她等同于洗髓伐经,寒毒自然已经彻底消除,而胎儿也稳了下来,只要她多加注意,这一路跋涉不会影响到孩子,原本《玉寒术》练成之日她便会性情大变,好在她拿墨止的血赌了一把。
当初墨止服下焰果,她担心他的血液会变异,就取了一小瓶来研究,事后证明他是健康的,这瓶血就由她收着了,三日前她决定练功时,突然就想到了这瓶血,思及她跟墨止的血液天生相克,这纯阳之血也许能压制她体内的寒气,便服下了,而她赌赢了,她一边练功一边引导血液中的热气护住胎儿使之免受寒气侵蚀得以健康的发育,而也因她体内残存一些热量,她虽功成但离最厉害的阶段还差一线,不过墨止血中的热量她全用来保护胎儿,待孩子生出来,她的体内将再无热量,那时,她怕还是会……
哎,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如今最重要的是见到墨止那个混蛋,他经脉俱碎控制不住强大的内力遭到反噬,那种纯阳之子的极炎内力岂是一般人能承受得了的,没有她极寒的内力去引导,花无宇和慕容熵医术再高也没用。
“宝宝,娘带你去看你爹。”苏洛九轻抚着已经有些凸起的肚子,语气轻柔地呢喃,她不知何时睁开的眼静静地看着车窗外被轻雾遮挡的银月,淡淡的水雾不知不觉在眼中浮现,让原本黑亮的双眼黯然几分,很像今晚的夜色。
墨止,在禹城的时候,你说,你会活着,一直陪我走下去,我信你不会食言,你若食言,我真的会让天下人为你陪葬,到时候你就是大罪人了,所以你一定要等我来找你,不准,一定不准有事……
……
与此同时,楼中楼里,花无泪修改了药方去了厨房,没看到枕浓,随意找了个下人问道,“枕浓呢?她不是负责九丫头的膳食吗,怎么不在厨房里?”
“回主子,枕浓姑娘不久前准备好少主的膳食后就离开厨房了,想来应该是在账房看账本。”那下人想了想,恭敬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