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楼中楼中,一声诧异的低吼乍响。
“你身为皇子的修养都被狗啃了吗?”苏洛九喝着滋补的甜汤,闲闲地看着颇有些炸毛倾向的墨之年,暗地里把慕容熵骂了十多遍,说好是慕容熵来跟墨之年提这事儿的,居然借着左小川为理由半路落跑把这件事情丢给一个孕妇,简直没有人性。
“阿九,皇叔到底要做什么,为什么做出这种决定,我喜欢兵法没有错,但是我不喜欢那个位子。”墨之年蹙眉说道,脑子有点乱,从一开始他都以为是皇叔想要皇位,他站在皇叔和阿九这一边便不用再像在父皇身边一样时刻提防时刻隐藏,可以活得率性很多,如果可以他还可以上沙场,将他从小喜爱学习的兵法全都实践,但是他怎么都没想到皇叔居然想把皇位给他。
“你要当了皇帝就可以御驾亲征,想打谁打谁,想啥时候打就啥时候打了啊,这有什么冲突?”苏洛九笑眯眯地驳回他的抗议,皇帝之位别人挣破脑袋都想坐上去,怎么到了她身边的人一个个就这么没出息不要反而争着推脱,难搞得很。
“当皇帝有那么简单你自己怎么不去!你要想当皇帝皇叔明天就给你打天下!”墨之年吼回去,没好气地瞪着某个说风凉话的女人,她说的倒是简单,当皇帝要面对一大堆政务,还要面对一大堆女人,有什么好的,当他是傻子么这么忽悠他。
“你吓着我孩子看墨止不弄死你。”苏洛九阴测测一笑,拿指头戳了戳自己的护身符。
墨之年脸一黑,咬牙切齿了一阵子挫败地闭眼,语气扭曲地温和了,“你赢了。”
“别跟我扯那些没用的,这晨川江山终究还是要姓墨,某个方面来说,你比你皇叔更适合那个位置,他既然觉得你合适,那就不是在开玩笑,必定是觉得你真的能延续晨川的繁盛。”苏洛九神色缓缓淡了下来,正色道。
“你在开什么玩笑,皇叔素有经天纬地之才,自幼便以聪慧无双闻名,我怎么可能比他更厉害?”墨之年嗤笑。
苏洛九看怪物一样看他,脸上的嫌弃已经不是一般两般的嫌弃了,“我什么时候说你比墨止厉害了,你是拿脚趾头思考的么?”
墨之年原本就没缓过来的黑脸立刻又刷上一层煤灰,嘴角不停地抽抽,“那你说什么我比……”
“说你适合不是说你聪明,就跟有的人适合舞文弄墨有的人只适合杀猪一样。”苏洛九恨铁不成钢地摇了摇头,见墨之年气得差点吐血非常之想揍自己,无辜地指了指自己的附身符,不咸不淡地解释道,“墨止这个人虽然很牛逼,但是他的性子只适合独居,但是你不一样,你有足够的才华和智慧,却能隐忍多年求得自保还培养出了不小的势力,在这一方面,你比你皇叔更加灵活,也更能跟自己的臣子打好关系。”
“皇叔不是也隐忍多年逃过了父皇的一次次追杀?”墨之年立刻说道,说到底,他对那个位置是真的没有兴趣。
“但他不喜欢那样的生活。”提及墨止,苏洛九目光放柔了一下,说话时唇角不自觉地含着一抹笑容。
墨之年看着一向凶悍奸诈的女人突然变成小女人,一身鸡皮疙瘩没全掉地上,咬牙,“我也不喜欢那样的生活!”
“他是我男人。”苏洛九凉凉斜过去一眼,失了耐心。
“我是你朋友!”墨之年咆哮。
“朋友是用来出卖的。”苏洛九眯眼笑。
“……”墨之年无言以对,再次后悔跟这个女人认识,只差以头抢地求老天受了这个孽畜。
“唔,其实还有个不错的法子,你赶快娶妻生子,早早把皇位让出去不就是了。”苏洛九善意地出了个主意,起身慢悠悠地离开了房间,一下楼就得到消息慕容熵和左小川在雅间,小脸一沉,拎着裙子就杀了过去,踹开门就抽走慕容熵拿着的正在给左小川讲解的医书。
“小心动了胎气呀阿九姐姐。”左小川被她大幅度的动作吓得是一身冷汗,着急地过来扶住她给她顺气。
“阿止的种命比石头还硬,你有什么可担心的。”慕容熵不爽左小川看苏洛九这么重要,不屑地说道,苏洛九寒毒毒发的时候那么痛苦这孩子都能活下去,足以见得这个孩子打娘胎里就不凡,不愧是阿止的孩子。
“你再胡说!”左小川没好气地瞪过去。
慕容熵没法儿对左小川生气,翻了个白眼决定转移话题,“我跟墨之年又没什么交情,这件事叫我去说本来就不合适。”
“所以就要我算计我自己的朋友,你缺德不缺德。”苏洛九眯着一只眼拿指头隔空戳他的脑门。
“你以前不是说朋友就是用来出卖的?”慕容熵嗤之以鼻,要是换他去跟墨之年说这件事情,墨之年看在他是代表着墨止的份上不甘愿也会同意,到时候这种不甘愿在心里压久了,难免会坏事,但是苏洛九去就不一样了,就凭苏洛九的三寸不烂之舌墨之年总会心甘情愿的。
“希望我不会后悔今天的决定。”苏洛九凉凉地看了慕容熵一眼,有些担忧地说道,她深知墨之年的资质,而墨之年这些年在宫中耳濡目染不经意间吸收的知识也足以让他在宫中生活得很好,但是她不敢肯定墨之年是不是真的最后可以接受这个位置,或是在坐上这个位置后迷失了本心,若是如此,她会后悔一辈子。
左小川拍了拍苏洛九的肩,淡笑,“阿九姐姐,其实你不必这么消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