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置身之外,异想天开罢了。”夜泽眸光开始幽冷了起来。
他当年离开,那老家伙隔段时间就派人来找,求着他回去。
他每次也没有刻意去躲,而是爱答不理。
但是,皇宫中的尔虞我诈仍旧在他身上玩得淋漓尽致。
哪怕他都退出了,可秦皇后以及他那温和谦恭的好弟弟却还是有了危机感。
多少次那老家伙派来的无辜之人,各个莫名死于非命,惨死异乡。
他明知是谁,可笑的是,那老家伙却总是看不到,这也让他心底积攒的失望越生越深。
两年前,他着实被逼急了,就回了一趟皇宫,当着那老家伙的面,暴揍了他的好弟弟夜景一顿,要了他半条命!
那老家伙被他气的说不出话来,他冷冷地丢了一句“再来烦他,就等着给夜景收尸吧。”便头也不回的走了。
终于,那老家伙消停了下来。
秦皇后和夜景也没在生事,又似乎是被他那一怒吓到了,相安无事了一段时间。
直到,牧妍禾出现了。
他想不明白,一个自己从未正眼看过的女人,怎么就偏偏赖上他了。
他走到哪里,她就跟到哪里,被跟烦了,他都差点忍不住脾气,想把这个执着天真的女人骂走。
可一对上牧妍禾柔和得近乎没有脾气的面容,他一肚子怒火,只能憋在心里。
是啊,她是曾经他母亲在世之时,给自己定下的太子妃,她有什么错。
她寸步不离地跟着自己,那点小女儿家的心思都写在了脸上,他一眼便能看透。
只是,他无心身份地位感情,不可能承诺她什么,更不会给她名分。
他不想耽误牧妍禾,于是在离开北漠的前一天,对她说了重话。
他以为断绝了她的希望,不给她留有余地,她就能乖乖回去了。
可没想到,意外就在当天发生了。
飘雪凛寒的腊月,他再次见到牧妍禾时,就见到了他无法忍受的场面,那股压抑了许久的怒火再也压不住了。
纯白的雪地里,血红混迹一片,鲜红刺目。
牧妍禾残破的躯体就躺在了蜿蜒了一地的血红之中。
他当时整个人都处于一种茫然状态,大脑里红白交织让他险些就懵了过去。
夜泽收起神思,动了动唇,眼神一片幽寒,声音低冷了下去,“牧妍禾会这样,确实与本公子有关。”
牧九萧挑眉,静静地听着。
“当初若非本公子赶她走,给了那些人可乘之机,牧妍禾就不会躺在这里,更不会醒不过来。”
“本公子曾尝试过无数种办法,可惜,她自己不愿醒来。”说着,夜泽眸光黯然了下去。
夜泽隐约能够猜到牧妍禾为何神识复位了,还是沉睡不醒。
因为,他当初为了让她心死,说过这样一句话。
他当时的神色认真又冷肃,他又狠又毒地说,“牧妍禾,实句话说,本公子从未正眼瞧过你,更不会爱上你,更不会娶你,你不怕惹人非议,本公子还要脸,所以,可以滚了吗?”
这是他生平第一次说这么恶毒的话,说完后,竟没有一丝歉疚,冷漠决绝的走了。
他没看牧妍禾那张柔和乖顺的脸上是什么表情,但他能猜的到,牧妍禾再怎么缠着他,终究是世家大族之女,定会要颜面的。
她定然觉得自己被羞辱了,这下总该走了吧。
后来,听寒凌霜说,牧妍禾是哭着跑出去的,但是她并未回皇城。
只是不再靠自己那么近了,而是躲在很远的地方看着。
这才是让他更想不透的,他都这样羞辱她了,牧妍禾还是不走,死皮赖脸的跟。
不过,他当时一笑而过了。
就在那日傍晚,他回到客栈,突然意识到身后牧妍禾的气息不见了,才暗自松了一口气。
以为她终于想明白了,自己回去了。
可越到深夜,他心里莫名的不安才浮现了出来。
他该想明白的,牧妍禾哪怕是要走,也不会傻到选择冰天雪地的深夜走吧。
等他意识到这一点后,悲剧就已经发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