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芜国,忘欢谷?
这里竟是东芜国!
东芜和南洲不同,这里没有对彼岸花的禁忌,是以,君无离的住所这样布置也无不可。
牧九萧凤眸微眯,流针无痕不知何时到了她的手中。
牧九萧看着君无离的眼神带了一丝戒备,冷声,“你是东芜之人,那么和隐海是什么关系?隐海在东芜?”
他这么清楚自己的事情,有备而来,一定是想通过自己达到什么目的。
牧九萧防备很深,哪怕君无离给她的感觉没有威胁,她才更要警惕。
她已经决定和孤北浔成婚,那么就和南洲有着不可分割的联系。
君无离把她悄无声息带来了东芜,他想做什么?
若是涉及了两国利益,她不得不防。
他难不成想要威胁孤北浔?
牧九萧有自己的原则,纵然不能帮助孤北浔,也不能成为他的累赘,给他添麻烦。
她在宸王府不见了,谁会想到她会在一夕之间被带去了一个和南洲没有任何联系的国家。
孤北浔该找疯了吧!
君玩的流针无痕,紫眸中闪过一抹神伤,银色鬼面之下,清冷俊朗的面容里掩饰不住的悲伤。
九萧,终归是长大了,再也不是以前那个不经世事的小丫头。
如今的她身上长满了刺,将自己保护起来,锋利中透着冷寒。
君无离暗伤,勾了勾薄凉的唇,轻笑道:“九萧,隐海的入口,就在这忘欢谷中,我没骗你。”
就在忘欢谷?
牧九萧猛地起身,黑眸里掠过一抹诧异。
关于隐海,她在神识之境中见过,对那个传说中的地方有着莫名的亲切感,她很想知道,那个温柔沧桑的声音是谁的?
更想知道自己体质的秘密,还想知道是谁在她体内施加了传承之力。
君无离说,这一切都在隐海,而隐海的入口只有她能打开。
所以,她隐隐觉得在神识之境感受到的那股引导她的力量是在亲切地召唤她,对自己并没有威胁。
还有,那个神秘女人口中的萧儿和自己有什么关系。
牧九萧敛去眼底复杂,又问,“那么,隐海入口在何处?”
君无离回眸,看了一眼远处那片灯海,不答反问,“九萧,你可知这片灯盏藏了什么秘密?”
灯盏?
牧九萧顺着他的视线看去,疑惑不解了。
远远看去,与其说是灯盏,更不如说,那更像是一片夺目绽放的彼岸花田。
结界所化,并无奇特。
牧九萧眸中掠过一抹不悦来,君无离迟迟不说隐海的入口在哪里,莫非是想借着隐海之名囚她于此,有别的盘算?
牧九萧蹙眉,又冷冷道:“君无离,麻烦你一口气说清楚,既然无意害我,那么你带我过来,势必别有目的,你我皆有所图,何不合作一下,我助你达成目的,你带我进入隐海,怎么样?”
君无离银色鬼面之下的嘴角一僵,清冷的外表之下,声音温和,带给人一种如沐春风之感,“九萧,这片灯盏不是普通的灯,你身怀结界术,必然看出灯盏只是虚幻,而其中却暗藏玄机,没有隐海族人的血脉,是看不出来的。”
牧九萧凝神不语,淡漠地看着那片血色灯盏花田。
君无离是在告诉她,她也是隐海族人。
那么,她为何身在南洲?
自她有记忆以来,自己一直都是在牧家长大。
据她所知,牧家是南洲百年大族,一直是土生土长的帝都人。
父亲娘亲可从未和自己谈及过隐海,她怎么可能是东芜之人。
绝不可能!
见牧九紧蹙眉梢,眼底尽是阴郁,君无离看出了她的疑惑,无奈地轻笑,又道:“九萧,你一定好奇自己究竟如何到了南洲对吧!”
牧九萧听出了这句话的另一层意思,骤然站起身来,眸光微冷,冷声,“你是说,我并非南洲牧家之人,而是来自东芜?”
君无离道:“不,你也并非东芜之人,隐海入口在这里,却不属于东芜。”
牧九萧目光冷肃,追问,“我自小出生在南洲,父亲娘亲皆是帝都本土之人,你作何解释?”
牧九萧很清醒,并没有被君无离的带走了思路。
“南洲牧家是本土之人不错,可是牧家夫妇并非你的亲生父母,而牧夫人当初诞下的并非女儿,而是一对龙凤胎,”
“只是,牧家这对儿女生来病弱,被灵医断言活不过五岁,是隐海尊上利用隐海秘术为这对孪生兄妹延续了生命,从此牧氏一族便欠下了尊上一个人情,”
“你是隐海尊上的女儿,在你四岁那年,隐海遭逢劫难,尊上为保你平安,派我和鸢儿将你送往南洲牧家避难,才躲过一劫。”
牧九萧大惊,重重地坐了回去,冷硬的面容上写满了不可置信,诧异极了。
她竟然不是南洲之人,更不是牧家之人。
这怎么可能?
她不相信,冷声质问,“那你说,为何我从未听父亲娘亲提起过牧氏兄妹?既是被隐海尊上所救,他们应该还活着,他们现在在哪?”
这话,或许是君无离骗她的。
爹爹娘亲对她的疼宠不会有假,此刻,君无离却告诉她,她并非牧家亲生女儿,她如何能接受?
“牧氏承了尊上的大恩,自然不会拒绝保你平安的要求,牧氏兄妹被送往北漠上官一族,也就是牧夫人的母族抚养,”
“所以,你若不信,大可以去北漠上官氏了解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