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白色光芒掠过浮冰台,直直朝着试炼场正中央掠去。
只余光芒,不见人影。
一时间,所有人都惊住了,只觉得不可思议,纷纷屏住了呼吸,将视线死死定格在了试炼台上。
难不成还有人敢攻擂,挑战林家大公子?
这人好生猖狂,好生嚣张!还好有胆量!
要知道,就连西荆令人赞叹的凝弓决都败在了林天凌之手,整个南洲,很难再遇对手。
试炼台上,林天凌浑身一震,只觉得一道凌厉破风声划过,擦过他的耳畔,狠厉冰凉。
林天凌还未从沉思中回过神来,就猝不及防地对上了一双冷落冰霜的凤眸,寒芒乍现。
就见一道紫色身影,孑然而立,站在了他的正对面。
女子面容冷落倾城,如雪山之巅的冰霜,清瘦的身体非但没有分毫病弱之态,尽显凌厉冰冷,姿容飒爽。
三千墨发只用一根红色丝带绑起,傲骨翻飞,眨眼间极尽冷艳绝美,脊背挺直如松柏,让人无法忽视那一身气质卓然。
她就这么笔直地站着,一身凛冽的气场驱散了午日骄阳,让人不由心生出一股坠入冰窖之感。
浮冰台上,孤北浔棱角分明的俊脸划过一抹宠溺柔和,嘴角微微上扬。
夜泽那双好看的桃花眸也跳动着熠熠光芒,不同于以往的吊儿郎当。
首位上的徽文帝蹙了蹙眉,对着孤北浔投去了审视的目光,迟疑了片刻,开口道:“北浔,你也不拦着点,攻擂赛可不是儿戏,万一林公子不小心伤着了上官姑娘可不好了啊。这不是添乱的吗?”
徽文帝此话一出,孤北浔骤然蹙眉,面露不悦,冷沉着瞥了眼徽文帝,纠正他,“皇兄,萧儿是攻擂。”
不是添乱……
闻言,夜泽没忍住,笑出了声,这笑容干净纯粹,让徽文帝到底面子上有些挂不住。
孤北浔是在和徽文帝对着干呢!
夜泽轻笑着,一脸玩世不恭,随意轻佻,“南洲帝君,你顾虑这么多作甚,伤的又不是孤北浔,我们家小萧儿可不是绣花枕头,说不准伤的就是林大公子了呢?”
徽文帝脸色一青,被堵的哑口无言。
“南洲帝君,我们家小萧儿一没有破坏灵阶大会规则,二挑战林天凌又不触碰律法,你介意个啥?”
“朕不是这个意思。”徽文帝张口反驳。
徽文帝心知和夜泽说不通,转而对着孤北浔语重心长,颇有为孤北浔考虑的样子,“北浔,战斗中伤碰难免,上官姑娘娇弱,伤了的话,心疼的还是你自己。”
孤北浔冷冷一笑,沉声,“皇兄担心林公子大可直言。”
徽文帝只能讪讪地冷笑了两声,彻底放弃了。
他这弟弟,越发无法无天了。
秋白抬了抬头,看向了孤北浔身旁空空如也的座位,嘴角若有似无地勾起了一抹凛冽。
孤北浔会任由自己带过来的人受伤?
浮冰台上众人还是将好奇的目光放在了台下。
“是个女子?”
除了浮冰台上之人认得牧九萧,知道她是宸王带过来的,可普通百姓却不知晓。
台下唏嘘声一片,竟想不到如此令人畏惧的威压,居然是来自眼前突然闪现的柔弱女子。
牧九萧眉梢一挑,正眼看向林天凌,“林公子,请赐教。”
林天凌一瞬间,终于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压力,不敢怠慢,面色警惕起来。
“敢问姑娘是何人?”林天凌蹙敛了眉宇,一抹凝重划过。
“林公子觉得呢?”牧九萧薄唇轻启,淡漠一笑,气息薄凉。
林天凌温和着目光,没有怒意,“姑娘说笑了,在下未曾见过姑娘,何以知晓姑娘名讳?”
牧九萧似乎才恍然大悟,敛尽了一身冰冷,扯着干净的笑容,歉意地开口,漫不经心,“哦,抱歉,见到林公子如见故人,却自以为公子认得我呢?”
林天凌心下疑惑,总觉得这话意有所指。
他绞尽脑汁都想不出所以然来,只能暗暗摇了摇头,忽略了压在心头的那抹凝重。
牧九萧唇畔勾起,步伐微移,面容肃然,抱拳,对着林天凌清冷道:“上官萧,请赐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