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她还没有自己的根基,如果不用赵无雪的人,就只能用齐长玉的人,相比之下,即便前者有风险,她也依然选择前者,无非就是多布一步棋,防个万一罢了。
“既然如此,你又何必非要与他联手?”齐长玉声音低沉,目光灼灼的望着她。
“因为有些事情我们不方便出手,我之前不是跟你解释过了吗?”
秦蓁看他似乎有些失落的样子,虽不明缘由,却还是十分耐心的解释。
她心里清楚,虽然在赵无雪那她也很有耐心,但大部分时候都是因为不敢惹急了赵无雪,所以才耐着性子,而在齐长玉面前却不同。
不论什么时候,只要他问,她都会尽可能的去解释,完全没有半分不耐烦,也根本无需提醒自己需要耐心。
“姐姐,你们说的是谁呀?”这时候,一旁萧舒月终于忍不住了。
今天在公主府里她就想问那个赵孔雀是谁,可是被打了岔就忘了,这会儿听他们在说着什么联手的事情,好奇心一下又被勾了起来。
“一个朋友而已。”秦蓁笑着随意答了一句。
虽然她的神态瞧着自然,可萧舒月也隐隐感受到了她不愿多说,便只得按捺下来,转头继续盯着那越来越香的烤鱼。
“眼馋吧?你求我,我就先给你尝尝!”李修泽有些得意。
萧舒月柳眉一竖,挺着胸脯道:“我自己又不是抓不到!就算我抓不到,还有姐姐呢,她的武功可不比你差!”
于是秦蓁又忍俊不禁起来,笑了一会儿后转眼去瞧齐长玉,却见他还默默盯着那折扇,模样瞧着竟然有些耿耿于怀?
“喜欢这个?”她心头一动。
齐长玉愣了愣,抬眼带着几分茫然。
“你喜欢这扇面倒是也正常,不如就送你了?”秦蓁接着说。
在她看来,齐长玉本身就是喜爱这些东西的,琴棋书画样样精通,而且自己也收藏了一幅慕容的真迹。
更是丝毫没去考虑赵无雪知道了会怎么样,反正既然给她了就是她的,她想送谁他都管不着!
与此同时,已经回程往上林山外走的赵无雪心中忽然生出一股不妙的感觉来,却又抓不住到底是什么……
当天,秦蓁留宿在了公主府。
似乎当真因为琼华露被盗而放弃了真言堂,直到日上三竿才晃晃悠悠的出府,往真言堂方向去,还是因为顾青衣派了伙计前来寻她她才动的身。
宁王府里,李修明得知这一消息后更是得意了,他就知道,秦蓁这回毫无反击之力,这不是已经过去一天一夜了么?怎么竟然连去相府找秦心怡问罪的意思都没有?
“主子,属下觉得秦蓁不像是个怕事的,她这么憋着,会不会是别有图谋?”高明汇报完秦蓁的情况后,忍不住开口问道。
在他看来,秦蓁的表现也太随意了些,就算放弃了琼华露,可也不应该这么放松吧?
怎么反而显得真言堂对她而言根本不重要?
“你懂什么,她只不过是拿我们没有办法,所以只能装作自己不在意,不然,为什么之前天天都守在真言堂,现在却要日上三竿才过去?”
李修明此时正在写字,提起笔来才满是轻蔑的回了这么一句。
不是一直想做生意打击他的缕衣阁么?先是锦秀楼,又是真言堂金丝坊的,他就偏要让她的算盘全都落空!
只可惜,他布的一盘大棋竟然让她误打误撞的给破了!
不过,既然如此,那也就别怪他心狠了……
想罢他又问:“消息可送过去了?”
高明回答:“昨日已经派人加急赶去肃州,肃亲王见了一定会提前准备。”
“好。”李修明点点头,又笑了笑,“虽然之前的法子用不了了,可只要皇叔按照我说的做,整个计划仍然可以继续执行,只是变通一些步骤罢了……那周朗的嘴堵住了么?”
“主子放心,昨夜就处理好了,恰好周必安罚他去跪了祠堂。”
“好,很好……秦蓁啊秦蓁,本来没打算动你,是你先害我的,那也只能让你吃点苦头了。”
李修明一边说着,一边想象着秦蓁听见那些传言时的神情,只觉得整个人都舒爽起来,心头格外肆然。
还有她护着的那些人,很快,她就知道自己根本什么都左右不了,不但护不住他们,更是反而害了他们!
……
真言堂。
秦蓁刚一进后院,就看见顾青衣站在书房门口眼巴巴的望着月门方向,见她过来,立刻大步大步往门口跑。
也好在她平日为了采药制药穿得都轻松简洁,头发虽不似秦蓁这样直接扎成一束,却也是编了个简单的粗辫子,垂着一个小巧的发髻,显得她格外清丽好看。
“姑娘!我想到了两个方子!你看!”
离秦蓁近了些,顾青衣立刻扬起手里的两张配方,一边说着一边双手递到了秦蓁面前,眼里满是欣喜和期待。
竟像是个等待被夸奖的孩子一般!
虽然萧舒月私底下也是个咋咋呼呼的性子,可是顾青衣和她不同,她只是单纯的不爱动心思,直爽磊落,可这样的性情,却很容易被岁月磨平。
而顾青衣呢,眼底流转的是来自心中的热爱,平日里可能话并不多,但一涉及到兴趣相关的,她那颗赤诚之心便燃烧起来,让身边的人都能感受到明显的热量。
于是清淡的药香味也就成了灼人的热浪,看得秦蓁心底一喜,笑着接过了配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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