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姑娘,求您救救小人一家!”
公主府花厅里,周必安一见到秦蓁就直接一脚把身边的周朗给踹倒跪下,自己也紧跟着扑通一下跪在秦蓁跟前。
秦蓁一愣,赶紧让到一边去,惊讶道:“周掌柜你这是做什么,有什么话起来好好说呀!”
她是想到周必安回来求自己,不然不会这么轻易就将神木的事情告诉他。
可是,也怎么都想不到他会一见面就行了这么大一个礼!
再说了周必安可是能做她父亲的年纪,这便宜她可不想占。
“姑娘,这逆子已经知错了,您就帮帮我们吧!只要您点个头,我们周家就是全家给您当牛做马都行啊!”
周必安红着一张老脸,简直欲哭无泪!
原本他听了秦蓁提醒,只觉得赶紧让周朗将铺子里的神木器具收起来就好,从此不要再让外人知道,这事情也就能按下去。
结果这不长眼的逆子,不但胆大包天的砍了神木,竟然还巴巴的往京都城的贵人手里送!
好像生怕皇上住在皇宫里一时不能发现这件事情似的!
这样一来,以他周家的身份,哪里还能指望自己,偏偏神木的事情可大可小,要是被有心人一闹,更成了对天子不敬的大罪,他又不敢轻易去请求别人帮忙。
想来想去还是只有来找秦蓁,毕竟秦蓁有心和他们金丝坊合作,又本就知道这件事情。
既然秦蓁之前没把事情捅出去,而是找了他,那就说明她是想用这件事情来谋求一些好处,要是事情处理不了,周家没了,想来她也就不必在周家身上浪费时间。
所以,周必安知道,她一定是有办法的,如今唯一能指望的是她,而她要的,不过是周家能为她所用。
想明白这一点后,他赶紧就带着周朗去了真言堂,结果店里伙计跟他说秦蓁回了公主府,他们父子俩人又匆匆往公主府来。
“周掌柜,我说了,有什么事情好好聊,不用这么着急,都先请坐吧。”
对于周必安的话,秦蓁自然是满意的,而且在周必安心里,她不但帮了他们,更是捏住了他们的把柄,以后也不敢不听她的。
否则,她有能力让周家无事,也就有能力再将事情闹大。
说着她走到花厅主位上坐下,好整以暇的看着周必安。
后者心中焦急难耐,生怕晚了一时半刻皇上就发现此事,可即便再想快点解决也只得先按捺着性子起身,依着她所言坐好。
“逆子!你起来干什么!还不继续跪着!”
周必安屁股刚沾上椅子,就看见周朗正哆哆嗦嗦的要起身,当即一口气险些没上来,抬起一脚又给他踹得跪下。
周朗那张本来还算清秀端正的脸,这会儿已经被揍得青一块紫一块,可见周必安是发了狠。
只不过,到底是为了惩罚周朗,还是为了做给秦蓁看,秦蓁心里倒是有数的。
都说家丑不可外扬,他周朗即便犯了再大的错,那也大可以往身上打,或者施以惩戒,可是却偏偏脸上挂了彩,一脚接一脚的也不见他嚷嚷一声疼,可见他身上根本没多少伤。
所以,秦蓁直接将这一幕视而不见,理了理自己腰间的系带,嘴角笑意懒散。
“既然周掌柜找到我,我们又马上要一起合作,那我自然没有不管的道理,不过,有些事情我也是需要问一问周公子才行。”
“姑娘但问无妨!”
秦蓁一开口,刚刚还凶神恶煞的周必安立刻换了脸色,坐直了身子讨好的冲她笑着。
还当真是一副任她差遣的样子。
“我是要问周公子。”秦蓁眉眼含着笑意,语气轻缓随意,听不出喜怒。
但周必安却心头一凌,只怪刚刚自己嘴太快,当即又想要给一直闷不吭声的周朗使眼色,可却见秦蓁盯着自己,便只能生生忍了下来。
心里却是百般焦急!
担心万一周朗这小子说话不讨秦姑娘喜欢,那他们周家可就真的是连最后的生路都没有了!
好在,这一路上周必安一直在跟周朗说秦蓁,即便周朗私心里看不上秦蓁这样的女人,可听自己父亲夸了一路,又是这样一幅恭敬的样子,加上终于发现自己犯了弥天大错,也就不似前段时间赚了钱后那样自傲。
垂着脑袋抿了抿唇,低声道:“姑娘问便是了,我一定知无不言。”
谁让他们现在有求于人呢?
若是换做从前,他怎么可能对秦蓁这样一个女人低头!
可秦蓁要的,还真就是先扫扫周朗的锐气。
有些人,只有将骨头打碎了,才能真的没了骨气,真的为他人所用。
周家虽然算不上大富大贵,可再早些年,周必安的生意做得还是不错的,只是这些年渐渐没落罢了,而周朗,自然也是从小就不愁吃穿,还因为生意之便,多少有些接触权贵的机会。
于是心性也就越养越高。
如果周朗不服她,即便周必安不得不与她合作,恐怕将来也是一桩麻烦事情。
秦蓁既然出手谋划了,那就断然没有留下后患的可能。
“好。”秦蓁淡淡一笑,“那还请周公子告诉我,是谁跟你说起了去丛山砍神木做原料的事情?”
"我……我并不知道这是神木!"
周朗虽然心不甘情不愿,但也只得认命如实回答,说完之后,也不知是因为气愤还是觉得自己在秦蓁跟前太老实了些没了颜面,脸色越发别扭。
“那周公子以为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