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后,苏兆起身,对着秦蓁摇了摇头。
意思是云姝果然没生病,只是装的?
那她的脸还这么红?
秦蓁得了结果,背着手往云姝跟前走了过去,“哎,快别装了。”
她喊了一声。
云姝听得一阵恼火……
原本,她是准备了之前从迟明那儿要来的药粉的,想着或许可以通过控制大夫趁机逃出去……
可谁能想到,秦蓁竟然亲自过来了,还带着苏兆和温启?
她现在没有法力护身,遇上这三个人还不就是任人宰割的局面?
可怜她刚刚还特意将自己的脸给扇红了,就为了能让大夫过来近身给她看病……
“还装?”秦蓁见她眉头微微皱着,却不肯睁眼,索性笑了笑,叹道:“原本我还和父亲商量着,之后把你送回云翼山,反正你现在什么也不是了,只不过多了一张嘴而已,可你既然这么喜欢在这儿睡觉,那就继续躺着吧,温启,苏长老,我们走。”
说完淡淡扫了云姝一眼,而后准备转身。
紧跟着就听云姝问:“你肯放过我?”
扭头,刚刚还“昏迷不醒”的人已经坐了起来,精神抖擞的看着她。
秦蓁抿抿唇,“你我之间本没有什么大仇,当然,这是我认为的,但对你而言,可能因为我的出现失去了继承族长之位的资格,甚至因为我在晋国抓到你,让你成了巫衣族的罪人,被废去功力,但是,这些都不是我主动为了对付你才做的事情,如果你能想通,我们可以和平相处,如果你想不通,那即便日后回到云翼山,我也只能让人把你安排在一个我平日里碰不见的地方,免得我们各自添堵,当然了,如果你还想耍什么花招对付我,试图要抢夺族长令或者排挤我,那我劝你趁早死了这份心,我不会给你这个机会,而且,如果一定发现你有这个苗头,那你以后都只能住这种破棚子了。”
云姝骄纵是骄纵,从秦心如的事情来看,办事儿也挺狠的。
但秦蓁觉得,云姝这个人也不是那种莫名其妙就对付别人的人,之前只不过是因为立场不同,现在,只不过是因为地位被威胁,所以云姝反感她,她很能理解。
而且云姝的性子,多半还是被安宏之前给惯的,从她竟然敢在晋国皇宫里使用易容术,秦蓁就知道这个人只不过是性子比较放纵不羁,习惯了身边的人都让着自己,顺着自己,所以她想做什么就一定要做,看不惯的人就一定要收拾,但实际上,并没有多深的心机。
所以秦蓁也就直接了当的将自己的意思告诉了她。
看她是选择安安分分的做一个普通人,还是非要自不量力争上一争。
果然秦蓁说完之后不久,云姝就委屈巴巴的说:“我不想住破棚子……”
“那你可知道出去之后该怎么做了?”秦蓁又问。
这下,云姝倒是想了想。
毕竟迟明之前的话还是给了她很大希望的,如果巫衣族内部的人不知道秦蓁是族长的亲女儿,那么,她即便回到巫衣族也是有可能成为族长的啊!
可迟明这两天却没怎么来找她,这难免让她心里有些不踏实。
而且她虽然办事情简单痛快,不爱多用心计,可她也知道自己不该在这个时候问秦蓁迟明的所在,不然岂不就直接让秦蓁发现了她和迟明之间有密谋?
在云姝看来,秦蓁这个人十分阴险狡诈。
于是想了想,还是先选择服软,乖乖点头道:“知道了,我一定不惹事了,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那就搬回去吧。”
秦蓁又怎会不知道迟明来找她的事儿?
只不过,云姝心里的那些期望,等回到巫衣族后就会自己破灭,她犯不着在这个时候跟云姝多说什么。
就如同昨夜,看见庄叔后的迟明一样。
真正的崩溃是需要绝对强大的实力来碾压的。
然而温启却还是有些顾虑,回去迎风阁后,忍不住说:“少主,您就这么让云姝出来了?她可不是个安分的,而且,她多少也有一些自己的人在巫衣族里。”
“怕什么?”秦蓁却反问一句,而后解释说:“想要让巫衣族的人走出深山,可比让云姝服从更难,如果连一个云姝我都要这么防备,那以后,面对巫衣族那么人,我又该如何是好?很多事情,船到桥头自然直。”
温启听罢,这才发现原来她的城府和胸襟比自己想象中还要深远广阔。
于是自甘不如,也就不再多劝了。
云姝暂时安分下来,但为了保住撤回巫衣族的计划,以及不让赵无雪被她发现,她还是暂时被软禁在她原来住的院子里,平日依然看不到人。
只是,见秦蓁这样大摇大摆毫不避讳的动作,她倒是也发现了可能秦蓁已经脱离了迟明的掌控,于是心中越发不安起来。
又五日后,风尘仆仆的齐长玉等人终于到了梁都。
因为身份特殊,进城的时候还与赵无雪一样,做了伪装。
早前秦蓁让人将墨玉镯子戴着出门转悠,接连转了两三天,才终于被齐长玉隐藏在梁都的暗部发现,不过,那个时候齐长玉已经在来梁都的路上了,所以当时也没起到什么作用,只是让秦蓁和齐长玉的暗部有了联络而已。
毕竟,那镯子可是可以号令他们的信物。
这会儿齐长玉一来,暗部直接便将秦蓁这些日子发生的事情告诉了他,并且还说了可以晚间的时候去国师府见面。
虽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