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也不能这么说,她来都来了,参加一下宴会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女宾席位上,打头坐着的萧舒月一袭粉色华服,淡淡开了口,目光落在秦心如身上带着善意。
“郡主说得是,宁王府又不差这一双筷子。”有男子出声赞同。
今日在宫外设宴,又有不少男子参加,公主们自然不便出席,萧舒月身为武安侯嫡女,又是皇上亲封的安和郡主,和太子还有婚约在身,自然是女宾中最为尊贵的。
至于秦蓁,直接被齐长玉牵着去了主位旁边坐着,有齐长玉在,谁也不敢说什么。
出席这种场合,秦蓁自然是时刻谨记着他们之间的约定,所以也不曾挣开齐长玉的手。而秦心如就没那么大的排场了,李修明虽然让人添了座,可一来都知道她脚上有伤,二来,这种场合座位都以身份高低排列,所以直接将她安排在了宴席最末端,离院门最近的地方。
“小女谢太子殿下相助,谢王爷。”
秦心如走到座位旁,咬牙忍痛对着上首行了一礼,低眉顺眼的不敢多看,称得那本就纤瘦的身子更加单薄。
“你身上有伤,快些落座吧。”李修成不做多想,立刻嘱咐,好看的眉微微皱着,许是觉得秦心如柔弱,生出几分怜惜之意。
但这一幕落在旁人眼里就添了些其他意思,萧舒月旁边坐着的太傅孙女上官静立刻皱了皱眉,有些担心的看着她,却是知道大家风范,不在此等场合轻易嚼舌根。
论起来,萧舒月的母亲上官柔正是上官静的姑姑,两人也算表姐妹。
今日既是雅宴,又是为了齐长玉庆祝,席间自然少不了行酒令和斗诗,就连宴席也是围绕王府后院的溪流摆设,除了齐长玉和秦蓁之外,男宾女宾皆分座两旁。
酒令行了几轮下来不少人眼中都染了些许醉意,正是兴致最好的时候。
“宁王殿下才思敏捷,我等一直敬仰,今日也没想着能赢殿下,不如我们换成斗诗,也好让我们瞻仰瞻仰宁王殿下的才学。”
喝得脸颊微微泛红的男子忽然提议。
众人听罢纷纷附和,宁王好举办诗会,就连后院的溪流也是为了方便诗会改造的,才子之名早已传遍京都,如此提议只怕正中李修明下怀。
果然李修明听罢先是故作谦虚的笑了笑,随后摇了摇手中的文人折扇,倾身往前看向太子问:“太子意下如何?”
“大家玩得开心就好,不过我对三弟你的才学已经不感兴趣了,倒是想看看现在京都城的好儿郎们才学可有精进!”李修成打趣着说。
他和李修明本就只相差几个月,从小一起上的学宫,自然是早知李修明的能力,而他身为储君,关心关心年轻人的才学也是理所应当。
若是不出意外,将来他会继承皇位,登基为帝,而在座的不少都会成为他的臣子。
众人听见太子这么说也自然明白太子的意思,当即都在心里暗想一定要好好作诗,让太子青眼相待!
不多时,就见两三个平底双耳木觞顺流而下,恰是曲水流觞之美!
溪流本为了曲水流觞设计,曲折处可谓不少,很快木觞就相继停下,三名男宾争相作诗,不仅宁王有所点评,就连太子都给了赞赏和鼓励,让旁人越发艳羡。
场中人数众多,三杯一轮接着往下,一些女宾也得到了木觞,腹中有学识的多多少少都作几句,实在想不出来的小小喝一口酒也没人为难。
在大晋,虽然重文轻武,以至于女子也能上学堂,不乏饱读诗书者,但终究女子是以持家为重,作不出诗来十分正常,何况男宾们本就将这游戏当做了展示自己的机会,又怎会与女子较真,甚至巴不得木觞多停在自己跟前几次,别在女宾那浪费了时间。
“太子方才说了,今日作诗最好的还能得彩头!”李修泽兴冲冲的嚷嚷了一声。
一时间气氛更热!
众人都巴巴的望着木觞,却见其中有一只飘飘荡荡的,竟然停在了秦蓁跟前!
谁不知道秦蓁连大字都不识一个,从小只知道舞刀弄枪啊?
秦心如心头一阵轻笑,面上却露出几分担忧来看着秦蓁,趁着众人都愣神的工夫忽然开口说:“姐姐,要不你就喝一杯酒吧?你酒量很是不错,不必担心醉酒。”
她之前被秦蓁设计没能顺利进门,也就少了和宾客搭话的机会,后来即便出席了也是在最末端,又不得女宾喜欢,也不好明目张胆的去和男宾搭话,可真是憋了许久。
“对对对,秦大小姐就喝酒吧,不碍事!”有人痛快的接话。
可聪明的却一下子反应过来,这……是不是在说秦蓁平日里不读书,却好喝酒?
不然为什么酒量那么好?
有人悄悄往秦心如看去,却见她确实一脸担忧,似乎怕自家姐姐被人为难……
“蓁蓁,你打算怎么做?”齐长玉不管别人,只在乎秦蓁的想法。
“当然是……作诗了。”秦蓁笑了笑。
此言一出,除了齐长玉之外所有人都脸色骤变,他们都以为秦蓁会选择喝酒!
可这秦蓁不是从来不读书么?怎么有胆量敢在这个场合作诗?
再看秦蓁说话的样子,竟然那么云淡风轻,就一点都不怕自己作不出诗来被人嘲笑?
唯有齐长玉,眉间一点诧异和担忧都没有,他知道,蓁蓁最喜欢凭实力解决问题。
既然你秦心如暗示她不读书好喝酒,那她自然有办法证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