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倒觉得,他从来没有把李修明真正当自己人过,五皇子……聪明着呢。”
齐长玉笑着,神色意味深长。
“这倒是……”
秦蓁几乎立刻就反应过来他所指的自己人是什么意思。
以李修泽的性子,倒是不会因为出身去贬低一个人,不过,却是十分在意身边人品行的。
而越是什么都不在乎的人,就越是更容易看出相处时身边的人是真心还是假意。
因为他本身就足够真诚,不论喜欢也不喜欢也好,那种情感的流露会因为什么都不在意,而毫无顾虑,也就更加真实。
当成日里与这样真实的情感相伴,等哪一天忽然有个人在他面前虚与委蛇,他便会敏锐的察觉出来问题。
而李修明,一定是那个成日里与虚伪作伴的人……
所以李修泽不会信任李修明,不会把他当成自己人去往来。
如此,即便是不是为敌便也不重要了,只要李修泽的选择有了变化,他自然知道应该防备谁,也自然会发现,李修明都做了些什么事情……
“还是你厉害,我想了那么久,都没能成功说服他,早知道这么容易,那一开始就让你来办这件事情多好!”
想着想着,秦蓁心下又是一喜,收回下巴望着齐长玉咧嘴一笑。
“只不过是时机到了,他没有退路罢了,而你,恰好在睡觉!”齐长玉心里也高兴,伸手捏了捏她的鼻尖,随后看着一旁矮几上的冰果,“还吃吗?”
秦蓁点点头,视线顿时被冰果上的西瓜吸引。
像个孩子一样,活泼单纯,却又有些淘气。
真好。
齐长玉看着她那神采飞扬的模样,不自觉在心中喟叹一声。
一盘冰果,他早就问过刘川,算好了量,她即便全部吃完身子也不会出什么问题,便就都由着她了。
然而还没吃完,太后忽然拆了人过来,让他们去宫里一趟,商量婚礼的事情。
满打满算,现在离八月初八只有十二天了。
于是二人一路入宫,因着午后暑气还重,齐长玉出门前还不忘拿了一把伞来给秦蓁打着。
秦蓁笑话说自己哪儿有那么娇气。
他却一本正经道:“可我偏想把你养得娇气一些,这样,你以后便离不开我了。”
秦蓁脸上一热,下意识看了一旁福公公一眼,见福公公只是默默走着似乎什么都没听到,这才揶揄了一句:“世子平日看着挺正经,原来却也会说这种哄人开心的话。”
“我这哪儿是哄你?”齐长玉越发认真,连忙解释道:“从一开始到现在,我对你从未说过一句假话,也从未刻意说好听的话哄你,全都是发自真心。”
秦蓁一阵沉默。
只觉得这日头越来越热,脸都被晒红了。
虽有些无奈齐长玉没听出来她是不好意思才这么说,可,却又实实在在因为他这样着急笨拙,却又真诚的解释而开心。
然而入了太后宫里,她便很快有些不开心。
因为太后又准备了一个冰碗,本来是想着她一路走来一定热了,刚好吃点解解暑,没想到齐长玉却说什么也不让她吃了。
于是她只能默默看着齐长玉将那冰碗捧着,放在自己身前,一边拿着从桂嬷嬷那要来的团扇,不紧不慢的给她扇着。
风裹着冰碗里的凉意一点点拍打在她身上,倒是很快就觉得舒爽起来。
瞧着她脸色渐渐好转,齐长玉一颗心也总算放回了肚子里,念叨道:“刘川说了,姑娘家不可以吃那么多冰果,当心以后腹痛,若是炎夏难耐,我便日日这样给你扇风,可好?”
好倒是好……
可是……
“还是不要了,怪累的,快放下吧,我不吃就是了。”秦蓁回过神来将他手里的扇子夺了下来,一边叹道:“哪儿有男子汉用团扇的。”
“反正这儿又没旁人。”齐长玉理所当然道。
太后终于忍不住了,轻轻咳嗽了一声。
两人随即一愣,仿佛这才想起来现在身在何处……
“都说新婚燕尔,可你们俩,这还没成亲呢,就这般腻腻歪歪的……”太后看他二人终于留意到自己了,又语气幽幽的叹了一句,“真是可怜哀家这把老骨头呀,这几日不但要忙里忙外的为你们的婚事操劳,还得瞧着你们在哀家面前浓情蜜意……”
秦蓁有些不好意思,低头浅浅抿唇笑着,心知太后并非真的怪罪,只不过是喜欢和他们这些小辈开玩笑罢了。
“太后之前不是一直盼着世子能早日成婚嘛,如今这世子妃可是让人百般满意的,您还挑什么理?这情呀,自然是越浓越好的。”
松嬷嬷见秦蓁和齐长玉都脸皮薄了起来,忙接了太后的话,免得让两个小年轻不知该说什么才好。
殿里的气氛,也自然越发的亲近热络起来。
“当然满意,若是不满意,即便求着哀家哀家也懒得操这个心!”太后嗔了松嬷嬷一句,最后扫了齐长玉一眼,见他也正望着自己,便问秦蓁道:“秦丫头,你可愿意让哀家出席你的婚礼?”
这边秦蓁正因为害羞而难得拘谨呢,冷不丁听见这句话着实没反应过来,抬头愣愣的看着太后。
只见太后又睨了齐长玉一眼,解释说:“长玉今早就入了宫一趟,跟哀家求了恩典……不过,哀家倒也不觉得这是什么恩典,就是想着,能凑个热闹,亲眼看看自己操办的婚礼是个什么样也挺不错的。”
碍于秦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