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上河街?那儿到底怎么回事你还没查出来?”李修明脸色一冷。
乘风低下了头,轻声道:“正在查……”
一旁,陈思疑惑道:“王爷,此酒与秦姑娘有关?”
于是李修明这才想起他还在侧,赶紧敛去了眼底的冷意,转身笑着说:“这方子,就是她卖给本王的,先生不必挂碍,还是先去休息吧。”
“王爷可要我去寻一寻仓寒先生?”陈思却提议。
他不知李修明的那些诡计,对李修明忠心耿耿,只以为是个值得扶持的明主,而对仓寒,又十分敬重,自然希望能够促成二人合作。
何况,虽然他现在是李修明的幕僚,但其实因为李修明向来都是什么人办什么事,最近都在与秦蓁斗法,便全都避着陈思,因而,陈思便显得有些悠闲了。
整日瞧着乘风等人为了李修明忙前忙后,他却久久不曾出力,心中难免不太踏实。
所以他也想着,若能将仓寒劝回来,成为宁王府的座上宾,将来一定能再得到王爷的重用。
“先生果然是本王的体己之人,若能得仓寒先生帮助,本王便能再上一层楼,先生,也是有大功在身呀!”
李修明一向最擅长揣摩他人心意,换句话说,若是他觉得无法掌控的人,他也根本不会放在自己身边来,这,也是为什么前世秦蓁有了自己的主张后,就渐渐的被他弃置不用的原因。
所以此刻,他自然明白陈思在想什么,当即对着陈思拱了拱手,面色十分殷切,让陈思更加笃定了自己的想法。
然而等陈思一走,那一整桌佳肴便尽数被他掀翻在地。
“去,不论如何,把她给我找到,带过来,我就不信,她在我手心里还能翻出花样来!”
碍着陈思还在,李修明憋了一肚子的火,这桌子一掀不但没能泻火,反而更加恼恨,当即厉声下了命令。
两名婢女吓得当即匍匐跪倒,乘风也赶紧下去准备。
只是,等乘风带着人手包围了上河街时,秦蓁早已经抄小道和齐长玉一起去了真言堂。
仓寒入京,这消息秦蓁本就比李修明先知道,今日仓寒的行踪也一直在她的掌控之中,她就是在等着李修明宴请了仓寒再出手呢。
仓寒一惯讨厌弄虚作假的人,尤其是在琼华露的事情上,曾经就因为一张假的药方,而直接当众与梁帝翻脸。
活到仓寒这个境界,根本就不会在乎那些虚名,他只想得到自己梦寐以求的东西,你是什么身份,他根本不在意。
也更不在意世人对他的评价。
“只是眼下你要去应付仓寒,赵无雪那边的事情,又如何安排才好?”
真言堂里,齐长玉看着发问。
此刻,秦蓁正抱着昨夜悄悄从刘川院子里运到真言堂来的酒坛子,小脸红扑扑的似乎格外兴奋。
听了齐长玉的话后想了想,说:“赵无雪那儿不着急,不就是摔了一瓶毒药吗?我已经把解药的配方给了长春楼的人,他们自然会想办法传给云墨他们。”
此前她与齐长玉去了长春楼,找妈妈一问,果然得到一封密报。
和她料想中一样,赵无雪真的中了毒。
不过,她没想到的是,赵无雪是因为太过气恼,随手砸了一瓶,恰好就砸出了让人昏迷的毒药来,中了此毒,一开始只是昏迷,但慢慢的毒性却会侵体,腐蚀人的奇经八脉。
所以这与普通迷|药不同,还得尽快解毒才好。
否则,等赵无雪醒来,只怕已经成了一个废人。
“所以就不用去看了?”齐长玉还是有些不太踏实。
事关秦蓁,不论大小,他都一向小心谨慎,甚至恨不得亲眼看着赵无雪服下解药才觉得稳妥。
秦蓁摆摆手,“不用了,再说了,如果他真的要害我,就算我不给他毒药,他也会变出我给的毒药来的,我们不如好好想想,怎么帮帮李修泽?”
说着,她一把揭开了封泥。
啥时间,清幽香味扑鼻而来,仿佛弥漫在整个房间里,可再仔细一闻,却又好像什么味道都没有。
这,就是琼华露,传闻中,可让人大醉三日的酒,如梦似醒,飘飘欲仙。
“那……我便先回公主府,你这边妥当了再回来找我就是。”
看她已经准备好要吸引仓寒来,齐长玉想了想起身打算离开。
他知道自己并不擅长与仓寒那样狂傲的人打交道,也没秦蓁的那份狡黠圆滑,所以,还是不要在此处添乱了。
秦蓁想了想,倒是也没留他,索性点点头让他放心。
毕竟,齐长玉这性子,确实是不太和仓寒合得来,仓寒这人,最烦的就是规矩。
所以等仓寒闻着酒香钻进小院外的巷子时,一抬眼就瞧见房顶上躺着一红衣人影,怀中抱着一个小小的酒葫芦,一只长腿屈起,另一只搭在膝盖上,后脑勺枕着胳膊,仿佛正欣赏着头顶的绿叶。
“一个小丫头怎的做出如此姿态?”
仓寒眼馋,总觉得,这气味没错,但又怕自己太想念琼华露,又刚刚失望一次,急切之下反而弄错,于是,张口就冲着秦蓁来了一句。
他打算,慢慢试探。
“小丫头怎么了?还不是个人?”秦蓁瞥了地上的小老头一眼,眼神波澜不惊,说着,拎起酒壶就喝了一口酒。
而后长长喟叹一声,“真舒坦。”
“这酒能有多舒坦?”仓寒抱着胳膊摆出一副质疑的姿态。
“你管得着么?要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