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面,赵无雪的目光也越来越寒。
他盯着云墨,轻声笑着问:“所以呢,你就把孤的心思都跟她说了?”
“君上!”
云墨心头一惊,扑通一下跪倒在地,辩解道:“实在是姑娘手段了得,而且……属下之前看她还在公主府里帮着属下说话,就以为她心里是偏向君上的……这才想着说不定能帮点小忙……”
“结果呢?”赵无雪嘴角弯弯的,笑意却不达眼底。
话音一落,云墨生生打了个寒战,“结果……姑、姑娘听完后就说了那番话……”
说完,见赵无雪忽然深吸了一口气,胸口起伏着,忙又解释道:“原来姑娘之前在书房里根本不是在帮属下说话,只不过,只不过是怕齐长玉的人将属下逼急了,属下回来告状……然后,南疆……”
“砰!”
没等云墨说完,赵无雪手中的毒药瓶子直接被他扔了出去。
在官驿地面砸出一个深坑来,夜色下一眼看不见底。
云墨一惊,紧跟着,就听赵无雪说:“后面这些话不用你特意说出来!”
说完后不禁又大喊一声:“滚!”
云墨本来还怕他吸入毒气中毒,被这么一吼也顿时忘了自己想什么,赶紧闷头就往厢房外跑。
于是第二日,后周新帝病倒了……
使臣团只得停留在官驿,等新帝醒来再动身,另一边,派人传递消息去了京都。
宫里得到消息的时候,秦蓁正与齐长玉一道在福寿宫里。
一日过去,东宫那边的事情太后也有了处置,倒是没真的动李修明,而是直接将何詹事罢免,顺便,半日时间就查出来一份名单,将后宫与东宫中,所有与何詹事往来过密的人全部清理得干干净净,就连前朝都有些官员受到牵连,或是被贬或是被罚。
罪名,便是陷害太子,祸乱宫闱。
至于那些人是不是真的都与何詹事往来,这便无人知晓了,今日秦蓁和齐长玉来的时候,事情都已经办完了,宫里此时正人人自危,生怕与何詹事扯上关系。
这处置结果,秦蓁倒是觉得在意料之中。
虽然之前一直盼着能够趁此机会直接将李修明连根拔起,但若真是以陷害太子的罪名论处,那未免有些丢了皇家的面子。
太后是个要颜面的人,也更是个顾全大局的人。
如今,李修明在朝中还算有些建树,而其他皇子又并没有出色拔尖,能够与之能力相当的,偏偏后周和梁国还虎视眈眈。
这样的情况下,即便李修明做些手脚,只要不是当真将太子逼得没了退路,李修明的位子就应该还能保得住。
不过,经此一事,李修明的爪牙恐怕也被太后清理得差不多了,也算是一番敲打。
而太后特意传唤她和齐长玉入宫,也是为了让她二人能暂且放下此事。
太后说得隐晦,秦蓁却是听懂了,便当即笑着谢恩,“只要能还我一个清白就好,其他的,一应听太后的安排。”
“嗯,你一向懂事,也不知,那些传言是怎么回事!”太后满意的点了点头,说着,又为秦蓁打抱不平了一句。
“之前的事情其实小女并不那么在意,就怕跟宫里的人事牵扯上,再生出新的罪名来,更影响阿生的处境。”秦蓁笑盈盈的说。
“你今儿心情倒是不错。”
太后看她脸色红润,眉宇间多了一丝娇俏,少了几分平日里惯带的闲散,不禁开口点评了一句,心里生了些许好奇。
一旁,齐长玉闻言也转头仔细看了看秦蓁,眼中闪过一抹笑意。
反而是秦蓁,脸色忽然更红了些许,暗瞪了齐长玉一眼,随后说:“这不是因为太后体恤,昨日早早的回去歇了好一会儿嘛。”
实则,昨日与齐长玉互相表白了心意之后,两人便相携在书房里聊了许久,再不让任何人进门打扰,连什么时候入了夜都不知道。
而她,更是不知不觉就趴在齐长玉怀里睡着了。
一觉醒来,已是月朗星稀,偏齐长玉还坐在那儿,也没掌灯,双眼闭着,仿佛睡着了一般,可她一动,他便立刻睁开眼来,她这才知道,为了不惊扰他,他一直维持着那个坐姿,累了,便闭目养神,等着她醒来。
不论前世今生,她都从来没有这样被人呵护过。
或许,前世齐长玉是想要这样待她的,可奈何被现实所困,于是,今生终于得了机会,便待她更是温柔。
有了这样的齐长玉在身边,她又怎会还像从前一样睡不安稳,怎会还总觉得心头一处空着,内心并非表面看着那般火热?
一夜好眠,今日自然神清气爽,容光焕发。
“那看来,今日哀家也得早点放你回去休息,省得把你累坏了,反而讨了嫌。”
太后早已将二人眼神看得清清楚楚,心中猜测会否二人情感有了进展,不过,却也没戳穿秦蓁的解释。
虽然齐长玉一早就说非秦蓁不娶,她也总算是同意了这件事情,可后来她与秦蓁相处,却觉得这丫头不像是个心里有儿女情长的人,因此后来才会有些试探之举。
如今,倒是终于放下心来。
便,权当是女儿家的羞涩吧,她这把老骨头懂得。
“小女倒是有一事,又想让太后帮忙呢。”
看太后有意要放她走,秦蓁忽然脸色正经了些。
“何事?”太后心中欣慰,下意识的也没兜圈子。
“我之前跟着刘川刘先生学了些医术,昨日与明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