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心如懵了,怎么也没想到张冠林会在这个节骨眼上被抓了!
而且,还把官医给引了过来!
“大人,情况不妙!夫人体内似乎藏有毒素,此刻被张冠林施针逼入心脉,若是再慢一步必定毒发,恐怕,活不过今晚!”
官医看了林漪芳的情况后大惊,可却不敢妄动身上的银针!
“那还等什么,快些把这针拔了啊!”京兆尹大急。
“不……不能拔,大人,我,我医术不够,恐怕拔了之后毒性转瞬就遍布全身,夫人的身体亏空已久,必定顶不住!”官医也很心急,可却没有任何办法。
一旁,秦蓁暗暗留意着秦心如的神色,见她听了这话后敛着眼皮似乎松了口气,心头怒火顿时更盛,但却不动声色,只转头对京兆尹说:“大人,公主府上有一名医,此刻正候在相府门外,若是他出手母亲定当安然无恙。”
“快,快去请!”京兆尹立刻点头。
“大人,既然此处有名医帮忙,小女倒是想请大人让官医去瞧瞧祖母。”秦蓁有道。
京兆尹疑惑,“老夫人?老夫人身体有恙?”
前两日他家的夫人来相府参加秦心如的及笄礼时,老夫人不还好好的么?
“小女也刚刚从二妹口中得知,祖母昨日曾让张冠林治过头疼,小女担心祖母安危。”
秦蓁话音一落,忽然门外又传来一阵慌慌张张的脚步声,人还没到,就叫喊着:“二小姐!二小姐不好了!您快带张大夫……”
那丫鬟说着正好瞧见了院子里被衙役押着的张冠林,立刻道:“张大夫?您怎么在这?快去看看老夫人,老夫人头疼又犯了,比之前还要严重,都快疼晕过去了!”
“大人?”秦蓁闻言立刻喊了京兆尹一声。
“还愣着干什么!赶紧去看看老夫人啊!”京兆尹顿时回过神来。
秦心如见京兆尹匆匆忙忙就要往外走,本来以为自己不必跟着了,正盘算着赶紧去和柳氏商量,谁知京兆尹身形一顿,看了她一眼,“人既然是二小姐请的,那二小姐也跟着走一趟吧。”
秦心如的算盘当即落空。
也不知现在娘亲知不知道这边的情况?
柳氏这些年在相府做的全是铲除异己的事情,现在已是手眼通天,京兆尹突然带人来府上的事情她当然知道。
之前西苑那边之所以闹腾,就是她手下的人在阻拦秦蓁和京兆尹的人往西苑去,谁知秦蓁身边的婢女竟然也是个练家子,一角就将她的人给踹翻,为秦蓁让开了路,来她跟前回话时还嚷嚷着疼呢!
可偏偏昨天秦相又为了那些陈年旧事当众斥责了她,罚她禁足思过,以至于现在她只能在屋子里干着急!
这边秦蓁与京兆尹等人一起去了秦老夫人的居所,还没进院子就听见一声声的哀嚎,正是秦老夫人的声音。
京兆尹和官医一听连忙加快了步子,秦蓁默默看了身旁秦心如一眼,语气幽幽的,“怎么妹妹平时那么关心祖母,这会儿听见祖母难受吃痛也不着急?”
秦心如并非不着急,只是她着急的是张冠林的事情,至于秦老夫人……她真不知道为什么会突然这样!
不过当着秦蓁的面她当然不肯露出马脚来,面上依旧和平时一样,语气柔柔的说:“我相信官医的医术,还是不要进去打扰官医了。”
“好啊,那我也在外面陪你。”秦蓁笑着说。
刚说完不久,就见秦远之匆匆从书房方向赶了过来。
自从昨天被晋帝责罚,他回来后立刻就罚了柳氏,这两天在外也表现得十分谦和守礼,生怕再被那群谏官抓住把柄,刚刚虽然正为了朝堂上的事情发愁,听见京兆尹来了,老夫人又突然发病,他自然没有不出面的道理。
只是一见秦蓁,他脸上的急切立刻又变成了嫌恶,刚一走近就一扫衣袖瞪着秦蓁冷哼一声:“你这次又闹哪出?为何还要回府?”
要不是因为周大人,要不是因为林漪芳,他这两天何至于这么小心谨慎!他可是当朝丞相!
他就知道,只要秦蓁在府里,就没有安生日子可过!
“……父亲,你不分青红皂白就指责我的毛病真的得改改了。”
秦蓁看着秦远之,心情有些复杂,但最后还是喊了一声父亲。
身世的事情虽然她已经清楚,但若要林漪芳和武安侯萧劲风的名誉不受损,她就不能改口,也不能和萧劲风相认。
“你这意思,还是我冤枉你了?”秦远之深深吸了口气,也不知这孽障口气为何如此张狂!
“京兆尹大人就在里面,是非对错,还是留给大人判断吧。”
秦蓁淡淡笑了笑,反正局她已经布下了,懒得和秦远之争论。
话说回来,官医进屋后老夫人的叫喊声确实渐渐小了,现在里面竟然已经安静了。
秦远之纵有满腹怒火,一想到京兆尹也还是生生压了下来。
本来现在京都城就都在传他宠妾灭妻,任由妾室和庶女欺压暗害嫡女,满朝都在谈论他没有治家之能,若是又让京兆尹撞见他苛责嫡女,被嫡女顶撞,恐怕他还得被弹劾!
而这也是为什么今天秦蓁会去让齐长玉请京兆尹的原因,她实在是不想听秦远之在自己跟前不断呵斥,也不知他一个文官是哪儿来的那么多力气。
一旁秦心如见秦远之忍耐着,乖巧的上前来为他顺着气,还出声轻轻安抚宽慰,没有一句不是在帮秦蓁说话,不但让秦远之更加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