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令下去,让大理寺卿、刑部尚书入宫一趟,朕要亲自审问那个巫衣族人!”
不过片刻,晋帝已经拿定了主意。
他可没忘了,这些年梁国仗着有巫衣族族长当国师,在各国之间很是嚣张,作为帝王,他甚至已经在盘算着,能不能借由此时找找梁国的麻烦。
易容术可是各国之间共同的忌讳,如果能证实这巫衣族人是梁国的奸细,那么,一切就都好办了!
思及此,他也懒得去管秦心如和纯贵人了,吩咐皇后参照着太后的意思办,抬脚就要出门,见状,秦蓁忽然开口:“皇上,眼下还有一事,就是查出纯贵人所在。”
晋帝脚步一顿,倒是忘了这一茬。
“是了……既然宫中的是别人,那,真正的纯贵人又在何处?”太后接了一句,她的神色从刚刚开始也十分凝重,没想明白秦心如这么做是图什么。
只是隐隐约约觉得,若用此举来陷害秦蓁,未免付出得有点太大了。
秦心如和秦蓁之间,真的有那么大的仇怨吗?
这不免,也让太后想到了另一个一直在陷害秦蓁的人……李修明。
“……朕会一并审问清楚。”晋帝应了一声,随后离开。
“既然如此,眼下秦心如还在昏迷,人犯也已经被提走,那不如,我们也先散了吧,等有了线索之后再说。”
晋帝走后,太后叹了一句,末了,又吩咐道:“皇后,此事事关后宫清誉,也关乎皇嗣的正统,秦心如便先由你看着,等她醒来若是不肯说实话,便直接去相府提人,哀家倒要看看,这秦心如在搞什么幺蛾子。”
“是。”
皇后立刻应下。
皇嗣正统之事干系颇大,即便是去相府提人来审,也是说得过去的。
于是太后先叫上秦蓁回了福寿宫,皇后自然是留在此处安排了。
“怎么样了?”
一行人刚刚到福寿宫,齐长玉立刻迎了上来,虽然知道秦蓁不会做没有把握的事情,但心中还是担忧着。
因着太后在旁,秦蓁也不便多说什么,只点了点头,“和我料想的差不多。”
于是,齐长玉便明白,这一次李修明他们又输了。
“秦蓁,你老实告诉哀家,你和老三……还有你那两个妹妹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什么他们都要害你?”
入了正殿,太后屏退左右,目光沉沉的看着秦蓁。
此时殿中只有太后与松嬷嬷,还有秦蓁齐长玉四人。
说完,太后见齐长玉要开口,立刻瞪了他一眼:“哀家是关心她,你急什么?若哀家不清楚他们之间的纠葛,又怎能帮她?难道要让她一直这样被人陷害下去吗?”
这一桩桩一件件,虽然每一次秦蓁都能凭借自己的机智与能力脱险,可是,若但凡有丝毫差错,那便都是踏进了深渊当中啊!
这样凶险的布局,太后实在是想不出起因来。
“太后,其实……我也不太清楚。”秦蓁无奈的说着。
虽然半真半假,但那也是因为前世的很多事情没法跟太后说,她自然是能够体会到太后在偏袒她的,从今日太后说第一句话起,她就感受到了。
“你当真不知?”太后语气又沉了几分,但眼中却含着担忧与无奈,颇有几分长辈想提点晚辈几句,却又无处下手的感觉。
秦蓁抿抿唇,想了想说:“或许,是因为我过去行事太张扬霸道,让两个妹妹都觉得我不配当秦家的嫡女吧……秦府众人本来也多是不喜欢我的。至于宁王……可能是因为您寿诞上那云绣的事情,绣娘本来也是我先找到的……”
她也只能解释这么多了。
秦心如讨厌她的原因,前世她死前得知了,可秦心怡,她是真的不清楚,而锦绣坊的事情,她也不能说太多。
因为若非要以这一世来论的话,其实是她先招惹李修明的。
但她从一开始对付李修明的原因,就是因为知道他得势之后会伤害到武安侯府和齐长玉,所以才会这样。
可是,这些又要她怎么跟太后说呢?
但太后却是个明眼人,看出了她还有保留,想了想,也知道自己问不出来什么了,沉吟片刻又道:“那此事,你认为和老三有没有关系?”
“其实……秦心如和宁王之间早已经有了夫妻之实……”秦蓁委婉道。
“什么?”
太后是真的被惊到了。
她紧紧抓着椅子扶手,反应了片刻后,才将身子坐直了些,直直看着秦蓁问:“所以那孩子,是老三的?”
秦蓁点点头,“我也是巧合发现的,没有作假,我想,如今秦心如被扣在宫里,还闹出这么大的动静,秦相应该已经得了消息,或许不久,宁王就要娶秦心如了。”
“可她冒充纯贵人,还……还险些乱了皇室血统,这,罪名如何能脱得了?皇帝又怎会答应这样一个女人成为皇室的媳妇?”太后实在是难以置信。
但,秦蓁说的话却不假。
这个时候,秦远之正在宁王府中与李修明对峙。
宫里自是有他的耳目,也知道了秦蓁入宫后说纯贵人并非本人,加上秦心如不见了,他又多少知道这一次李修明在计划什么,想来想去,只得来问了李修明。
几番追问之下,李修明也不得不交代出云姝的计划,因为这瞒不住。
不论这一次他们是输是赢都瞒不住。
若输了,秦心如的身份必定会被识破,若赢了,秦心如也需要暂时留在宫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