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蓁蓁,你若累了我们就先回去吧。”齐长玉在一旁说道。
他始终记得秦蓁不喜欢应酬往来,可眼下,外面的人却还络绎不绝,这金丝坊的铺面本就算不得大,是以,更排起了长龙。
之前准备的消暑寒香娟竟然也已经被抢购一空。
这是连齐长玉都没料到的。
秦蓁却眼神亮晶晶的,笑着摇了摇头,“没事,我还在等人呢。”
“等人?”萧舒月疑惑。
齐长玉也不知她指的是谁。
但秦蓁却神秘起来,不肯再说,恰好又有人前来送礼道贺,秦蓁便张罗了起来。
除了等相府或是宁王府的人之外,她还有一个目的,就是仔细打量打量今日来的人都是什么神色,又是什么顺序。
这样,她便清楚以后哪些人可以和公主府往来,哪些人不必沾惹了。
金丝坊重新开业,收服周必安只是她迈出的小小第一步,日后她要牵扯的人事只会越来越多,步子也会越迈越大,光是和萧舒月李修泽关系好可不行,只靠着刑部和京兆尹也不妥。
看她乐呵呵的忙着,齐长玉似乎也心有所感,眼见着日头越来越盛,自己却帮不上什么忙,索性退去后厨,想着为她熬一碗消暑的绿豆粥。
她一向喜欢这个,从他们相识,他就记得她每年夏天都要喝。
正在齐长玉走后不久,秦心怡带着彩霜来了。
仗着自己是秦蓁的胞妹,直接越过外面那长长的队伍,抬脚进了金丝坊的门。
“想不到姐姐这儿的东西还挺多的。”
进门后秦心怡便打量起来,气定神闲的。
虽然金丝坊是周家的产业,可现在谁不知道周必安是秦蓁的人?
若没有秦蓁,周必安恐怕早死在大牢里了。
而秦蓁看着她那模样,便知她今天是有备而来。
巧了,正等着看戏呢。
“妹妹不用客气,有喜欢的带回去就是。”所以秦蓁便也招呼起她来。
那番豪气,仿佛之前一切不愉快都没发生过,还当她是自己的亲妹妹一般偏袒着。
秦心怡有些恍然,似乎也想起了从前那对自己格外大方的秦蓁。
这段时间,秦蓁不在相府,虽然府中也没发生什么大事,可她就是觉得有些不自在,似乎……总觉得身边的人在让自己受委屈,却又没地方撒气,惹得她的脾气越来越大了。
吩咐下人办事,也越来越颐指气使。
一次不小心被老夫人撞见,还惹了老夫人不喜,害得老夫人越发喜欢那看似柔弱的秦心如。
她这才发现,原来秦蓁在府中对她也是有好处的,至少,是个衬托。
只可惜,她也只发现了这个。
“姐姐到处送礼,也没想着妹妹,这会儿妹妹自己来了,又怎么好意思拿东西走呢。”
她可不像秦心如,有什么都藏着掖着,既然秦蓁不拿她当妹妹了,那她也不必再念及旧情。
加上心中有气,怨怪是秦蓁离去自己才成了最不讨喜的那个,语气自然也就更差了。
“我只不过,是怕送出去的东西你不满意罢了。”秦蓁满不在意的笑了笑。
反而一旁不明白秦蓁打算的萧舒月憋不住了,一把拉着秦蓁,将她带到自己身后,挡在秦心怡跟前,冷声傲慢道:“你想要东西就直说,我们也不会不给你,你要是不想要,那就请回吧,我们这儿忙着呢!”
“郡主不是该在家里禁足么?怎么今日出来了?”秦心怡这才好似刚刚看见萧舒月,眼中闪过意思惊讶。
“真凶都抓住了,舒月也是被人陷害的,皇后娘娘自然不会再责怪于她。”秦蓁开口解释。
然而刚说完,萧舒月就气恼道:“本郡主的事情轮得到你多嘴?表里不一的……”
话说一半,萧舒月卡了词,硬生生的闭上了嘴。
她还真说不出什么骂人的话来,但是,秦心怡和秦心如这两人的表里不一,她可是记在心头的,是以便用眼神发泄着自己的怒火。
她知道,秦心怡来一定没什么好事!
连自己亲姐姐都能下药的人,算什么东西?
虽然当初秦心如及笄礼上的事情没有传得那么开,可贵人圈子里还是多少听到了点风声,加上萧舒月有意去留意秦蓁的过往,自然便知道了。
不然,她对相府的敌意也不会这么大。
但秦心怡亦是自诩京都第一才女,又是相府嫡女,这段时间在相府受了那么多窝囊气,早就没了平日的老成持重,被萧舒月这么一激,又见齐长玉不在,当即就气得将什么礼仪规矩都给抛到了九霄云外。
冷笑一声道:“我表里不一?难道秦蓁就表里如一吗?”
“你什么意思?”萧舒月瞪着秦心怡。
一旁,秦蓁和林岚等人都不禁有些发愁。
萧舒月平日性格活泼,但却一点就炸,而且绝对不会放过任何一个得罪自己的人。
不过,高门大户里娇养出来的女子哪一个又是当真没有脾气的?
秦心怡当即也瞪了回去,“你口口声声喊她姐姐,你也不看看她这种小人配不配?”
“小人?你才小人呢!”
萧舒月怒斥一声,说着抬手就要扇秦心怡,好在秦蓁眼疾手快,这才提前拉住了她。
她可是马上就要成为太子妃的人,在外面留下跋扈的印象可不太好。
“舒月,你先去看看阿生在哪儿,找他过来。”想了想,秦蓁装作需要找齐长玉帮忙的样子,打算劝萧舒月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