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蓁心头一紧,方才她察觉有人匆匆行至院中,却没想到竟然是皇后!
萧舒月也惊了惊,转头看见皇后穿着一身虽然华贵,但却看不出身份的常服,正抬脚踏入耳房。
在她身后,还跟着张嬷嬷等人。
不过见到张嬷嬷后萧舒月倒是反应了过来,猜想多半是嬷嬷们将银杏投湖的事情告诉了皇后,皇后果然如秦蓁所言,认为她心虚想要杀人灭口,所以便匆匆赶了过来。
“皇后娘娘。”
秦蓁与齐长玉先对着皇后行礼问安,萧舒月紧跟其后。
一干侯府的丫鬟也纷纷跪地。
床上,银杏挣扎着也起身下床,皇后冷冷扫了她一眼,并未阻止。
“世子,你是神使,怎能随意进入侯府后院。”
皇后看着齐长玉,神色里的凌厉之色淡了许多,但那股子探究和故作声势的味道却是藏不住。
被齐长玉和秦蓁看得真真切切。
秦蓁跪在地上,满腹无奈。
早知道她就不慢慢悠悠溜达过来了,还什么都没来得及做,皇后竟然就已经赶到……这次她恐怕真的要拖累了齐长玉。
谁知齐长玉却忽然弯腰扶了她一把,随后才牵着她对皇后说:
“事关蓁蓁清白,既然皇后娘娘都已经得了消息,那长玉自然应该尽早处理好才是。”
见齐长玉不经自己同意就将秦蓁扶了起来,皇后眼中闪过一抹不快,可却也知道自己得罪不起这个神使,便只当没有看见,沉声道:
“本宫赶过来也是为了查明真相,若有人真的做出藐视皇家的事情,本宫定然饶他不得,也自会跟皇上禀明缘由。”
“娘娘能有此意,长玉便放心了。”
她本来是想威慑齐长玉一番,毕竟秦蓁可是跟这件事情脱不了关系,想不到,齐长玉竟然悠哉哉的说出这样的话来。
皇后不禁皱起眉头,有些狐疑的看了齐长玉两眼。
若非知道他不是普通人,也从未凭着自己神使的身份欺压过任何人,任性做过任何事,恐怕,她真的要认为他是为了秦蓁在胡搅蛮缠!
不等她琢磨清楚齐长玉在搞什么花样,就听他又说:
“既然娘娘来了,那便请娘娘处置此事吧。”
此言一出,萧舒月和秦蓁又是双双一愣。
皇后这明显是带着怒气来的,不然刚刚听见银杏的话后也不会当众就质问,丝毫不顾及萧舒月的颜面与自己的仪态。
若真让她来处理,这事指不定会闹成什么样呢……
可两人同时又都十分信任齐长玉,即便不明白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也只是诧异过后便平静下来,不曾多言。
皇后这才觉得心里舒坦了些许,原以为齐长玉是要插手干涉她呢!
虽然萧舒月还没与太子大婚,可却是众人皆知的太子妃,这件事情自然关乎皇家脸面,也关乎太子的脸面!
她的儿子,怎能受这样的侮辱!
早上她收到密报,看见那封书信后就很是生气,立刻将萧舒月召入宫中,可奈何只是一封书信,萧舒月若不认,她也不能真的怎么样,便是看在武安侯府的份上,也不能为了这一封书信就直接对萧舒月进行审问。
在宫中生活多年,她早已明白想要给人定罪必须要有更有力的证据才好。
加上当时萧舒月表现得十分乖巧,也坦诚愿意在家中禁足,不到大婚之日不再离开侯府,这才让她信了几分。
没想到,转头竟然就传出了萧舒月和秦蓁联手,要杀了婢女灭口的消息!
这不是心虚还是什么?
想到此,她也顾不得再管齐长玉怎么想的了,当即将袖袋里的书信递给了身边的张嬷嬷,沉声问萧舒月道:“你说你没有写过信,本宫也不会轻易就冤枉你,你且看看,这可是你的字迹?”
那字迹当然不会出错,萧舒月虽然性情活泼,但也是知书达理的名门闺秀,太后寿诞时还送了与秦老夫人一起亲手抄写的经书给太后。
她早上就已经令人去太后那儿请了一册过来对比了字迹!
说话间,张嬷嬷已经将那薄薄的一张纸递到了萧舒月眼前,纸张只有巴掌大小,说是书信,倒不如一张信笺更合适。
信上只写了短短三行字,萧舒月一看便愣了神,随后涨红了一张脸……
那字迹确实是她的,可是,可是她怎么可能跟李修泽说这种不知羞耻的话?
什么情情爱爱思思念念的?
“娘娘,这是有人蓄意陷害!臣女怎么可能写得出这种淫词艳语!”她忍不住扬声辩解。
“可这字迹,还有这纸张,应该都是你的才对吧?”
皇后淡淡扫了她一眼,随即坐在嬷嬷们搬到她身后的椅子上,一国之母的气势顷刻间尽数彰显出来。
她此刻自然是气势十足的。
原本她心中还有一丝不确定,可看见萧舒月这样子,只觉得是恼羞成怒罢了。
一旁,秦蓁见萧舒月那么着急的辩解,可又不能继续说个所以然出来,不禁叹了口气,正想开口帮着理论,身边齐长玉却握了握她手。
于是她只得按捺下来,眼睁睁看着萧舒月被皇后问得无话可说,低头不可置信的看着手里的信笺。
这纸,京都城用的人并不多,很好辨识,即便没有这张纸,这字迹也确确实实与她的一模一样!
就连她都分不出真假来,又如何能说服皇后?
“娘娘,郡主确实不曾让奴婢送过信!”
这时候,默默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