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进部落,衣沐华等人感受到巨大的敌意,大伙停下手里的说,围上来,满身戒备。
吴尽欢躲在衣沐华身后,“华姐姐,他们好可怕啊,好像随时会吃我们似的。”
衣沐华压低声道:“快跟也勤女儿说,我们想把她送到也勤面前。”
吴尽欢说了几句,也勤女儿对她的族人说了几句,再回吴尽欢的话。
“也勤不能见我们。”
“为什么?”
“按照直旺的规矩,首领不能和外人说话,必须由巫师传话。”
衣沐华想了想,“那让我们见巫师。”
吴尽欢和也勤女儿传达衣沐华的意思,也勤女儿领着他们往里走,走到一个皮帐篷前,也勤女儿喊了两句,帐篷内传来声音,“衣司使请进。”
衣沐华愣了愣,没想到对方知她身份。
她让吴尽欢和颜喜留在帐外,自个进去。
帐内薄雾缭绕,透着淡淡的草药味,巫师坐在帐中间,他身着黑色大褂,脸上带了黑纱面具。
他比了个请的姿势,待衣沐华落座,他淡淡道:“多谢衣司使送人回来。”
听他声音,年纪不大,至少没有超过四十岁。
“巫师,知道我?”
“是的。衣司使的大名,我早有耳闻。”
“今日我来是想与直旺消除误会的。我们尊重直旺,绝没有轻视之意,还请巫师转告首领,请他消气。”
“难道衣司使觉得送人回来,就可以当事情没有发生?”
“我能感觉到你很生气。”
巫师笑了笑,“衣司使真是会说话,想以感同身受来化解敌意,那来就是被你这样说服的吧。”
衣沐华曾学过沟通之术,遇到矛盾冲突的时候,首先是要表示自己理解对方的感受,诱对方说出心里话,只要对方肯说心里话,就能找到对方真正所在意的地方,从而解开双方的结。
此时巫师不愿说出心底所想,反而指出这是衣沐华的手段,是个难缠的对手。
“张弓做错了事,我们想弥补。”
“如果我说直旺自立呢?衣司使会同意?”
巫师戒备心重,完全不给衣沐华切入的机会,甚至提出尖锐的问题。
衣沐华沉默,巫师又道,“如果不行,那就没得说了。”
尽管对方不愿说心里话,衣沐华依旧没有放弃试探他的心里,“张弓抢占你们的姑娘,你们很愤怒,你们是想给她讨一个公道吗?”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
“如果是,我可以把张弓交给你们处置,表决我们想和平共处的诚意。”
事由张弓起,锅自然得他背。
“张弓不过是个无足轻重的人,要他做什么,假使你们真想示诚心,那就把你交出来吧。”
“我?你们要我做什么?”
“这你不用管,肯不肯吧。”
对方毫无讲和的诚意,衣沐华自然摇头。
巫师轻笑一声,眼神尽是讥讽。
他认识自己,绝不是什么听说。
衣沐华绞尽脑汁,却始终猜不到他会是谁。
不过她恍然了一个真相,“张弓没有强迫也勤交出他的女儿,是你说的。”
巫师作为张弓和也勤的传话人,若他从中挑拨,是件轻而易举的事。
“这事不难想到,怎么,你还没猜出我是谁吗?”
将人玩弄于股掌之间,又如此挑衅的,衣沐华只想到了一人。
大陶**师。
衣沐华难以置信看他,“你真的是军师?”
巫师哈哈大笑,“衣沐华,喜欢我送你的这个回礼吗?”
“回礼?”
“你帮大陈国,我回敬你的啊。”
衣沐华自认为说出大陶**师的弱点,不算是帮,可在大陶**师眼里是。
衣沐华深吸气,“真没想到你会找来。”
“你我迟早要遇上,还不如早点碰面。我很好奇,究竟是你的计谋高明,还是我的策略妙”
眼前的人有种疯狂,衣沐华觉得惹上他不会有好果子吃,她一向识时务,“你的。”
“没比怎么知道。”
听他的口气,是准备干一场了。
躲不过,那就应战,衣沐华深吸气,“你想怎么样?”
“别急啊,这次不过是与你招呼一声,对战还没开始呢。”
“你以为你能走得出去?”
外面是衣沐华的人,衣沐华不信他能出去。
“当然,而且你还会送我出去。”
军师自信满满,衣沐华也知他不会打没准备的仗,沉思片刻,“也勤在你手上。”
“是的,若是我死了,他也没命,到时候直旺必反。”
“你走了,他会回来?”
“你不是带了学生来么,我帮你考考他们。”
军师连比试都知道,这让衣沐华有些吃惊,他的眼线不必自己少。
他大摇大摆走出帐外,走出部落后,他将锦囊仍在路旁。
洋葱见了,将锦囊交给衣沐华。
锦囊内只有一小搓白毛,不知是什么动物的。
衣沐华将风冠江海等人找来,“这是巫师留下的线索,你们谁能先找到也勤,谁就赢。”
江海一把抢过白毛,先仔细看又闻了闻,然后拿这毛四处问人,他付钱给人,很快得知这是白狼的毛。
白狼一向独来独往,居无定所,根本无处可找。
风冠等人沉思,衣沐华心里想的却是另外的事。
大陶**师此番来,是下战书,所谓战,并非是战场相见。
他擅长阴谋,定是为自己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