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乐这时冰冷的挑起眸,冷冷的看向楚无忧,勇敢的迎向他那双美得不似真人的眸子,“可你忘得了之前那些仇恨?即使你忘得了,我也忘不了!你看看这是什么?”
长乐说完,从袖子里掏出一条已经泛黄的布条,她唇角勾起一缕淡笑,云鬓如浸漆一般乌黑,青丝如瀑,那白皙的小脸香腮冰洁,眉眼染赤。
明明未着半缕脂粉,可那肌肤却似染了胭脂沾了粉饰一样通透明亮,真是眉如翠羽,肌如白雪,腰如柳素,齿如编贝,就那么淡漠的一笑,便使荷花沉吟于碧云间,流水羞离于柳坞廊。
看着长乐手中的布条,楚无忧一把将它接了过去,他展开微眯起眼睛,一眼便看到上面自己的亲信写的字迹:“无论时机成不成熟,都必须先解决掉摄政王,再诛杀掉摄政王一家!有他挡路,殿下会受到太多的阻挡,姓许一家必须尽早除掉!”
看着那刚劲有力的字迹,楚无忧当即沉沉的闭了下眼睛,他的心好像被抽空一般。
怪不得在山洞里开始,长乐对他的态度就变了,原来,她看到了这张字条。
怪不得她如此恨他,她以为他要下手杀了许府所有人,包括她和她的娘亲,甚至她心疼的姐姐们。
“长乐……”
“不必解释!向来帝王之争,不是你死就是我活,‘九子夺嫡’那样的故事我还是知道那么一些。你们皇家人都一样,为了皇位不惜兄弟反目,斗得你死我活!你想诛杀许府,我能理解,我父亲同样也想暗杀你,这些我都能接受的,呵呵!”
长乐最后用了“呵呵”一词,表示她的冷笑意味。
两虎相争,必有一伤,她没理由阻止楚无忧这样的战争狂人放弃剪除异已,但是,她这样随意的性子,也不想在他和父亲中间插一脚,她不想那么累。
“那你呢!我不管别人,我只想知道你的想法,你是怎么想的?”楚无忧这时紧紧搂着长乐的腰,将她强势的搂在怀里,今晚,他很不想放手。
“我?我能有什么想法。我让你不要杀许府的人,你会住手吗?我相信你不会,你如此的狂妄自大又自负,就像刚才我叫你不要杀那些刺客的家人一样,你根本没听我的,一意孤行,我不想等到被灭族的那一天,再苟延残喘的面对你这个高高在上的君王!”
长乐知道君王的无情,即使他现在对自己有几分眷恋,那都是因为得不到,是他作为一个皇子的猎奇心理。
男人就是这样,越得不到的越爱,他只是图一时的新鲜罢了。
“不是这样的,长乐。我答应你,不会诛杀许府的无辜者,但是许煌威,必须剪除,我也可以答应你,暂时留他一命,暂时不动他。”
看到长乐冷情冷性的样子,楚无忧紧紧的抱着她,骨节分明的指尖轻抚着她丝滑的黑发。
他可以看在长乐的面子上,留那些人一命,也可以晚些解除许煌威,这是他为了长乐作出的让步。
作为太子,他绝不能掉以轻心,今天他饶许煌威一命,明日许煌威就会夺他的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