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呈看到金胖子一脸不解的样子,忍不住咯咯直笑,笑得金胖子都有些发毛了。
“你倒是说呀,到底怎么做?”
金胖子真看不懂这家伙,无论什么时候都是如此自信,他还真不相信朱呈能不用银子就将这事给解决。他不求能比拼得过春香院,毕竟那是不可能的,但场面不要太难看就行。
“行,既然你诚心诚意的发问了,那我就大发慈悲的告诉你。”朱呈道。“发个告示吧,不,应该是传个消息出去,春香院确实歌舞俱佳,但是最动听的琴声却在金玉楼。”
“什么?”
金胖子揉了下耳朵,似乎想要知道自己有没有听错。你说春香院歌舞俱佳那是必然的,谁都知道,但是最动听的琴声凭什么在金玉楼啊。
据他所知,这操琴最有名的还是在春香院里,而他们说是招乐师,可是招了这么久了也就来了几个老得快走不动道的,而且技艺……嗯,怎么说呢,这玩艺不是说年纪越大技艺就越高,那几个老货全都是来混饭吃的。
最好的琴声?啊呸,你还要不要脸了。
而且听这说法似乎朱呈想要另辟蹊径,歌舞比不过咱就比琴,但可惜的是,琴也比不过啊。
“不要问为什么,这么做就对了。”朱呈完全不想听金胖子的解释。
“啧,这如何能行,岂非睁着眼睛说瞎话?”金胖子无奈了,就算自吹自擂,也不能如此离谱吧,完全不着边际啊。
“本来就是啊。”朱呈非常坦然的承认了。“说瞎话怎么了?犯罪了?既然你不信邪,那就更瞎一点,就说咱们金玉楼有一副千年古木做的古琴,琴声悠扬,如闻仙音。哦,如果你不怕被人打死,还可以把古代名琴拿出来说说,就说咱们金玉楼藏着号钟或是绕梁这些名琴。”
“……”
金胖子彻底无语了,他觉得这小子是不是疯了。
“不信我啊?”朱呈很不满意的看着金胖子,道:“老金你变了,说好的万事由我呢?我们之间竟失去了最基本的信任,唉,我本将心向明月,奈何明月照沟渠。”
“……”
金胖子不知道该说什么,问题是你这也太离谱了啊,这是人干的事么?
不过朱呈有一点倒是没说错,他确实说过凡事都会听取朱呈的意见。想到此,他猛的一跺脚,道:“好,就按你说的办,反正我这张老脸也不想要了!”
豁出去了,他是没有任何办法的,也只能相信朱呈。希望这小子和以前一样,不要让他失望吧,只是这一次他心里完全没底。
朱呈甩起鼻烟壶,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离开了金玉楼,回到了家里。
虽然在这里并没有他的床铺,但是依然是他的家呀,老婆还在家里等着他呢。果不其然,一回来就看到了周若雪在门口,心中大喜,还是家里温馨啊。
“夫人,哎呀,劳烦夫人专程在此等我,为夫真是过意不去。”朱呈上前道。
周若雪瞪了他一眼,道:“我只是刚从作坊回来,并非等你。”
“……其实有时候说句谎话也是一种慈悲。”
周若雪掩嘴一笑,道:“对了,我还未向你道谢呢,此次多亏了你才能保住作坊。”
“什么话,难道我不是周家人么,居然还要向我道谢,简直岂有此理。”朱呈佯怒,道:“这话说得太伤人心了,必须要有惩罚。”
“哦?你打算如何惩罚?”周若雪秀眉一挑,她倒想要听听这家伙会提出什么非份要求。
反正不论是什么要求,她都不会答应的,她才是一家之主。
“就惩罚夫人为我弹奏一曲,如何?”朱呈笑道。
周若雪愣了一下,没想到朱呈居然要让她抚琴,这倒是让她十分意外:“你也懂音律?”
“开玩笑,我以前可是村里唱歌最好听的,有一年村里举办的唱歌比赛,我凭一首中国风rap还得过第一呢。”朱呈拍着胸脯。
“胡说八道。”
周若雪都不知道他在说什么,什么歌唱比赛,纯属鬼扯。不过既然朱呈有这兴致,她也不妨献丑,确实很久没有抚过琴了。
作为大户人家的小姐,周若雪琴棋书画样样皆通,这是毋庸置疑的。
院内,周若雪拿出尘封的古琴,摆开了架势,那模样一看就是专业的。
琴棋书画中的琴当然是指的古琴,而非古筝。但事实上乾国歌舞表演中多用古筝,毕竟那音色比之古琴更加适合表演,也更加流行,所以对这琴的看法也就有了诸多争论。
这也很正常,弹琴的人多了,为自己所学之琴辩护的声音自然也少不了。可是一般的大家闺秀基本还是学的古琴,尚古之风颇盛,普遍会认为古琴更优雅厚重,有历史底蕴,更显逼格。
大户人家女子习琴本就是陶冶情操,并非是为了表演,很少会去学古筝,在她们眼中反倒落了下乘。当然,这也只是普遍而论,习古筝的自然也是有的。
朱呈坐得笔直,他知道这抚琴是一门高雅的艺术,听琴之人也必须要有格调,否则就难免会让人有对牛弹琴之感,这态度要摆端正。
咚。
古琴那深沉且悠扬的声音自周若雪的指间传出,她弹奏的非常缓慢,但却声声震憾人心。
朱呈说自己懂音律当然是扯淡,他不是学音乐的,但是欣赏水平还是有的。他以前没怎么听古琴曲,也就是一些电视剧里面的bgm,但此时听到周若雪弹琴,却立刻沉浸其中了。
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