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之,一切还算是顺利,整个工程并没有遇到什么阻碍,工部的人也都很配合,没有人给朱呈使坏。毕竟有庞中原在上面压着,这些家伙也不敢胡来。
至于成与不成,就等待验收的一天了。
终于,太后寿诞到来,京城里官员权贵也全都紧张起来,当然,能应邀入宫给太后祝寿的都是豪门贵族,小权贵是不会有这种资格的,哪怕在长乐宫外面听个响都进不去。
相比较起来,朱呈倒是还挺有排面,作为文阳公主的亲友入场。跟着文阳公主而不是庞中原,也是因为庞中原不够档次,他与庞中原非亲非故,没有理由出席这种场合,而文阳公主皇家出身,自然有这个面子。
“入宫之后少言慎行,否则定会有祸事,明白了吗?”文阳公主在入宫前就叮嘱朱呈。
这是显而易见的,如果大家都不认识朱呈,不知道他是什么人还好说,会给文阳公主面子,不会去关注他。但是桌球让朱呈有了一定的知名度,同时也会遭人妒忌,也知道他不过是搭文阳公主的顺风车罢了,多少会有些怨气存在。
因为这样的场合,不适合朱呈这种身份的人出席,这对他们是一种侮辱。
还是那句话,看你不顺眼,呼吸都是错的,因为你污染了空气,所以就要针对你。不说话不表现自然无事,但凡有一点由头,面临的必然是鄙夷与排挤,虽然不可能太明显,以防止太后不快,但是态度肯定是会拿出来的。
还有一个重点,若太后也表现出了不满,那结果就必然是狂轰滥炸了。好在如今无人知道朱呈已经恶了太后,要不然朱呈定会遭到口诛笔伐,为了讨好太后,砍了他都是顺理成章的事。
朱呈自然知道这其中的道理,不过他也不认为会有什么值得在意的,因为他不可能出什么风头,这件礼物虽然是他送的,但是却并非打的他的名义,因为他不配,自然是挂在长公主的账下。
所以他根本不会露头,只是跟在文阳公主身边露个脸,让太后知道他的心意便可。
长乐宫是太后居所,如今那是张灯结彩,好不喜庆,不过热闹却也谈不上,人虽多,但大家都非常规矩,也不交头接耳,这氛围依然充满了严肃的感觉,其实让人并不舒服。
但是对于上位者来说,并不会在乎这些,他们可以肆意妄为,下面的人舒不舒服干他们屁事,他们自己舒服就行了。
教坊司的宫乐稍稍提了些节奏,不再是如平日里那般舒缓,也算是添了一些喜庆的味道。长乐宫有里院和外院,皇族之人自是在里面,而官员权贵则是在外面聚集,分得相当明显。
文阳公主自然会去与皇族们同席,而朱呈则不方便了,哪怕他作为文阳公主亲友入场,也是不能进去的,只能在外面找地方坐着。
“本宫去了,你自己好自为之,千万不要任性胡来。”文阳公主也算是多少了解了一些朱呈的脾性,这家伙不是一个守规矩的人,她还真是担心。
“长公主殿下大可放心。”朱呈道。
长公主点了点头,便去了,而朱呈也随便找了个地方坐着,当然不可能坐在人多的地方,寻了个不起眼的刁角,图个清静。
有人冲着朱呈这边指指点点,脸上皆露出不屑的表情,朱呈也不在意,闭目养神。
“你便是朱呈?”
突然,一位四十来岁的男子坐到了朱呈的对面,一双眼睛好奇的打量着他。
朱呈露出微笑,拱手道:“正是,还未请教。”
“哦,张胜,张文永。”那人也拱了下手。
朱呈惊了,这名字他听过啊,不就是长公主那位驸马爷么。张家嫡子,如今应该是在军方谋了个什么官职,不大不小混日子的那种,听说此人性格软弱,没什么出息的样子。
而给长公主招的这位驸马也不会看他是个什么人,毕竟家世才是首要的,其他的都不重要。而这位张胜出身张家,还是嫡子,张家可是历史悠久的豪族了,虽然现在算不上什么豪族,但底蕴在那里摆着,就如同柳州的周家一般。
朱呈之前并没有听到有人形容此人的外表,可现在看来,虽然四十来岁了,但是却依然显得英俊潇洒,由于在军方任职,晒得稍显黑了些,不过更添了一些男人味,不是梭角分明特别阳刚的那种,年轻的时候应该是俊美型,现在看起来依然是很帅的。
只是眼神有些焕散,使得他看起来有些颓废,有点可惜。
“原来是张大人,久仰大名。”朱呈忙道。
“客气客气。”
打完招呼,他不说话了,使得气氛有些尴尬。而朱呈看他的样子,似乎是想说话的,只是一时找不到话题,也觉得有些好笑,这位驸马爷还是挺可爱的嘛。
其实这个年代,驸马并不是什么值得骄傲的行当。对于普通民众来说自是可望而不可及,但是在上流社会里,驸马和他这个赘婿是一样的,都是不遭人待见的角色。
在朱呈前世那个世界里,很多驸马爷之窝囊与悲情简直骇人听闻,了解内情之后能让人瞠目结舌。他们的地位比想象中要低太多了,真正是人前风光,人后凄惨,狗都不如,而事实在权贵眼中,人前也不风光。
大乾可能要稍好些,但大体其实是一样的,长公主不喜欢他,连配种的资格都没有,而且为了顾及皇家体面,他也不可能沾别的女人,背后遇受宫中太监与嬷嬷们的剥削和羞辱怕也不是一言两语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