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姑无需再替此人说话。”
太子这次连文阳公主的面子都不卖了,道:“此人不学无术,还妄想来此诗会浑水摸鱼,有本宫在此,岂容得下此等鸡鸣狗盗之辈!”
这话说的就相当重了,文阳公主深深的皱起了秀眉,看来朱呈是彻底将太子给得罪了啊。
朱呈也是觉得搞笑,这小屁孩心眼是真尼玛小啊,他从始至终都没有对太子有半点不敬,但人家依然越来越憎恶他,就因为庞媛方才叫了他一声呈哥哥,仅此而已。
他也知道,太子嘛,身份高贵,霸道是理所当然的,但是心眼小这就很无语了。别拿年纪说事,十岁是这样,就算二十岁,三十岁,也依然不会有太大的改变,除非他不再是太子。
当然这是不可能的,所以朱呈有理由相信,无论他做什么,太子都不会容得下他。真是倒霉啊,这京城果然是龙潭虎穴,要杀自己的人都还没有找到,现在又恶了太子,这还混得下去?不知道庞中原知道这事会不会立马将他送回老家,毕竟他留在京城也没什么用了。
若是如此,那更好,走得远远的,管你太子是死是活呢。
如果朱呈知道他其实得罪的还不止太子,甚至还有太后,不知道会不会连夜偷溜出京城,这地方简直没法呆了。
文阳公主很无奈,本来她还挺不满朱呈的,但此时却只替朱呈感到担心。此人虽不规矩,但又不是什么恶徒,甚至有时候还挺有意思,若真是因为一首诗作不出来就被担个罪名,她还真觉得太过可惜。
“朱公子,那你便试吟一首,也是给朱呈铺后路,你只要吟了就好,届时太子若怪罪,她会出言相护。
哪知太子道:“不行,不但要作,而且要作得好,否则你便是不将本太子放在眼里!”
好家伙,太子这是非要致朱呈于死地不可,看到这情况,就连一些之前看朱呈不爽的人都觉得过了,作首诗而已,至于如此么。不过昌奉华却是大喜,太子果然与自己是同一战线的,便立时出声附和。
朱呈摇头笑道:“敢问太子殿下,何为好,何为坏?”
“好坏自有本宫判断,你只管吟来便是。”太子道。
“太子殿下,好与坏皆在于太子殿下,并不公道。”朱呈道。
“你敢质疑本宫?!”太子怒了,他现在是越来越讨厌这个人了。
朱呈也有些恼火,你妹的,刚才强求弹珠,现在还想搞死小爷,真有你的。可惜了,人家是太子,身份都能压死他,不过他反正也不想着去补救与太子之间的关系,太子现在都要弄死他了,他又何需装孙子?
本来嘛,难道求饶太子就会罢手吗?以此子的小心眼来看,恐怕也不会,所以无论他怎么做,结果不会有任何不同。
“莫非太子殿下还想指鹿为马不成?”朱呈撇嘴道。“在下只求个公道而已,好与坏皆是太子殿下说了算,这本就不公道。不如这样吧,长公主殿下与淑阳公主殿下也参与,若有两位说好,那便是好,如何?”
在场也只有这两位可以不受太子的威胁,别的人自然是太子说什么就是什么。
“好。”太子咬着牙道,这人胆敢质疑他,简直岂有此理,太子都觉得自己受到了侮辱。
朱呈也懒得再理太子,这种人也没有答理的必要,他也不会再对太子有任何的客气态度,因为没有意义。此时听到太子答应,便随口吟了一首:“青山无一尘,青天无一云,天上唯一月,山中唯一人。”
此诗出自清代易顺鼎的天童山中月夜独坐,朱呈随口吟出来,那种语气反而更应诗意。
众人皆是微惊,因为谁也没有想到朱呈竟然真的能吟出一首诗来,而且这首诗竟然还不俗。那是当然的了,这首诗若论意境,甚至连张大才子和昌奉华都能压下去,也难怪大家纷纷震惊。
长公主深深的看了一眼朱呈,她也被惊到了,万万没有想到这小子竟然还有诗才。这首诗是真的不错,以前倒是小看他了,而对于喜欢诗词的长公主来说,对朱呈今时今日才真正是刮目相看。
庞媛也是捂起了嘴,这首诗征服她了,而且其中有一种难以言述的意境,孤独但不落寞,颇有一种飘然若仙的味道。
“此诗大妙……”
刚有人忍不住开口称赞,却听太子突然道:“此诗不行!”
众人都愣了,这还不行,不至于吧?那得要做出什么样的诗才行啊。有一说一,朱呈这首诗大家还是非常认同的,就连昌奉华都皱起了眉,觉得他的诗不但不能压过朱呈,甚至还有被反压的趋势,这可不妙啊。
所以太子说不行,大家都很不解。才子们有些还是有志气的,有人开口询问,为何这诗不行。
太子振振有辞的道:“一字只有四次,太少了!”
好家伙,还真以数量论长短呢,才子们都傻了,没这么玩的。数量并不能决定一首诗的好坏吧,这种理由就连他们都不能信服啊。
昌奉华乐了,忙道:“不错,既是以一字为题,那自然要此为重,朱公子这首诗怕是难以胜出。”
“欺人太甚!”庞媛都要忍不住了,她本就心中内疚,现在看到朱呈还要受这样的欺负,便想替朱呈出头。
不过文阳公主却是给了她一个眼神,让她不要乱来,因为文阳公主也知道,庞媛只会越帮越乱,到时候怕是更加无法收场。
“哦?少了吗?那再来一首吧。”
朱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