龚扬勋一夜辗转难眠,第二天一大早,就急匆匆的跑到了国公园,看着这依然只有一个舞台孤零零存在的空地,感觉到一阵心酸。
他可是小国公,如今这场面太没有排场了,朱呈该不会是玩他的吧,这种地方离开业看起来尚有十万八千里,这如何能出风头?
昨天朱呈说能让他出风头,可将他给乐坏了。为何他当初一时头脑发热就被朱呈说的想要开青楼,正是因为朱呈说那柳州青楼可以在舞台上放肆歌舞,台下所有人众星捧月,这场面他想想就激动。
像他这号人物,在京城的名声不太好听,捧他臭脚的人虽有,但也无法让他有满足的感觉,因为那些人并非欣赏他的才华和人品,仅仅只是因为他是小国公而已,这虽然没什么不好,但离内心的满足还差了些意思。
若是能让他在那些猪朋狗友面前显摆,那就太美妙了,他万分期待。
可是看起来怎么这么不靠谱呢。
“龚兄,这就是你说的惊喜?”
几位友人在龚扬勋等得快要不耐烦的时候,终于应邀前来,不过四下观望了一眼,皆是露出嘲讽的笑意,道:“龚兄在和我们开玩笑吧?”
这几位可都是京中纨绔,平日里与龚扬勋也常有来往,这些纨绔子弟最喜欢的就是攀比,谁的衣服穿得好,谁家的爹又升官了,等等诸如此类。
这也是理所当然的,他们这些闲得蛋疼的家伙聚在一起还能有什么娱乐项目,攀比的风气由来已久,毕竟能攀比的人整个京城也就那么多,长辈不可能,平民他们可看不上,也就只能是同辈中这些志同道合之辈,没事攀比攀比。
此次看到龚扬勋要开青楼,他们还有些酸,这可得花不少钱啊,他们肯定拿不出来。权贵子弟又如何,家里的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再说他们也没有龚扬勋那么一个好爹。
别说是他们,就算是龚扬勋这京城头号败家子,也不可能出得起这钱,若不是朱呈打了包票,龚扬勋也生不出这念头。
但如今在他们看来这完全就是一个笑话,前几日那开业庆典确实热闹,但也仅此而已,青楼呢?你就守着这么一块菜地当青楼,你脑子没坏吧。
龚扬勋脸红得通透,这实在太丢人了,他现在将朱呈都恨上了,那小子肯定是故意让他出丑的。
洪思远虽然也觉得朱呈昨日是在信口开河,但此时气势却也不能弱了,道:“各位急什么,好戏还在后头呢。”
“是吗?既然洪兄如此说了,那我等便拭目以待。”几个纨绔就是一副看龚扬勋笑话的嘴脸。
“来了!”
洪思远往东市的方向一指。
众人看了过去,只见是两辆大车正往这边缓缓行来,还跟着好几个人,不过朱呈走在最前面,看他那闲庭信步的样子,似乎很自信。
龚扬勋忍不住了,连忙迎了上去,老远就喊道:“朱兄,你可算是来了,你若再不来,我可得亲自去请你了。”
“哈哈,让诸位久等了。”朱呈快步上前,和众人打着招呼。
几个纨绔只是略略朝朱呈拱了下手,态度相当冷淡。虽然朱呈有个庞府背景,但是此人并非京城人士,还没有资格和他们称兄道弟,他们根本看不上朱呈。
有几个钱又如何,真当他们人人都是龚扬勋?
“朱兄,此乃何物?”龚扬勋看着后面两辆大车,上面的东西被布盖住了,但看起来不小的样子,让他很好奇。
“礼物。”朱呈道。
“礼物?”龚扬勋眼睛一亮,这么两大车,可不少啊。
朱呈笑道:“此物乃是开张的贺礼,专门为龚兄这国公园打造。你们几个,把东西卸下来,摆到那边去。”
朱呈指挥着工匠们,而其他人都很好奇,这到底是什么啊,看起来像是桌子。只不过有布遮盖,不能看清全貌,只听到一些叮叮当当的声音,像是铁做的。
几大纨绔都围了上来,此时也顾不得取笑龚扬勋了,都被这东西吸引了目光。
“揭开。”朱呈挥了下手。
工匠们将那布扯掉,众人一看,果然是两张铁桌,也没什么特别的嘛。纨绔中一位叫做何高升的人摇着扇子,忍不住笑道:“龚兄,你这礼物真是让人大开眼界,如此铁桌,怕是用餐都嫌硬了吧。”
纨绔们哈哈大笑,本来嘛,吃饭谁用铁桌啊,而且铁制品虽然管理严格,但不代表其高贵,铁制品除了坚硬之外一无是处,又不好看,上不了档次。
虽然上面铺了一层绿色的棉布,但也掩盖不了铁的丑陋,如此粗俗之物居然还搞得如此神秘,真正是让人笑掉大牙。
龚扬勋脸上也是一阵红一阵白,这就是所谓的风头?他真的有些愤怒了,朱呈这家伙,到底在搞什么名堂。
“呵呵,各位,此桌可并非作用餐之用,此乃游乐之桌。”朱呈笑道。
“游乐之桌?”
何高升摇着扇子,一脸鄙夷的道:“那你倒是说说看,如何游乐?”
朱呈也不多话,直接让人将铁球摆了上去,并拿出一根木杆,道:“此游戏名为桌球,各位看我试玩一次便知道了。”
没错,朱呈让铁铺弄出来的就是台球,昨天桌子出来之后,便让人在外面包了一层布,木杆就更容易了,如此一套台球就成了。铁球其实也是能作台球的,别说如今条件有限,就是朱呈那个年代,也有铁制台球,并没有什么不妥,虽然打击感有些怪,但是依然很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