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日据说你是下人出身,但老夫观你言行,怕是并非如此啊。”
周富贵在金玉楼闹的那档子事,庞中原当然也知道,本来也没当回事,这与他没有关系,但今日与朱呈闲聊一番,倒是有些好奇起来。
“大人谬赞了。”朱呈道。
“老夫何曾赞过你?”
“大人的意思难道不是说草民的气质无与伦比么?”
“……”
庞中原扭过了头,如此等厚颜无耻之徒,倒也是少见。不过一般这样的人都很吃得开,人不要脸天下无敌,朱呈做为一个商人,而且是柳州成功的商人,想必会与各行各业都打过不少交道,依然能做到如此程度,其人缘肯定是相当好的。
“老夫向你打听个事。”庞中原突然开口道。“可有听人说起过,最近有发生过命案?”
“命案?”朱呈笑了,道:“大人想查案子,可以去衙门,何必来问我这个商人?”
“老夫若能查到,问你作甚?”
庞中原当然去过衙门,但毫无结果,这也让他很无奈。他在柳州的时间不能过长,否则不合常理,他很急切,想要弄清楚自己此行需要调查的事情,可是却无从着手。
能问到朱呈头上也算是无奈之举了。
朱呈道:“呵呵,大人这是太抬举草民了,草民不过区区一商人,哪能管得了命案之事,这命案什么的自有衙门处理,请恕草民无能为力。”
“并非要你插手,只是想知道你有没有听说过。”
“不曾听说。”
“是吗……那便算了。”庞中原叹了口气,然后扭头走了,看起来很失望的样子。
“大人慢走。”
朱呈弯腰恭送,不过却有些诧异,这庞中原到底是干嘛的,难不成是什么特警?这个年代特警什么的也未必要年轻的,毕竟任何行业都是年纪越大越吃香嘛,这种傻逼一样的传统在他那年代都尚且存在,如今更是尤其兴盛,实在让人无语。
所以凭此根本无法判断,但是管他的,这与朱呈并没有关系。
赏月园经过周富贵这么一搞,氛围完全就不是那回事了,真是不伦不类,走到哪里都一些挑夫水手口吐芬芳,文人们愿意来这里才怪了。而这地方就在望江楼边上,可不得连望江楼的传统也一并冲击了么,周富贵对于买卖的理解还真就是买与卖的程度,一点品牌意识都没有。
罢了,反正地方都建起来了,氛围的转变其实也没有那么困难。
……
“大人,那万两白银……”
那侍卫还有纠结白银的事情,发现庞中原和朱呈谈话之后就没有再进行过有关于这方面的交流,感到很疑惑,大人这是转性了吗?
庞中原看了他一眼,道:“不过戏言而已,你还当真?”
“可是毕竟出自他口,若大人答应,这银子他不出也得出。”侍卫道。
庞中原笑了,道:“你当他看不出老夫不方便公开身份吗?他是明知这一点,才敢如此说,就算老夫拼了这张老脸,他一样会有说辞。这小子滑的很,否则他身为一名赘婿,也做不到如今的程度。”
“是,还是大人目光如炬,小人短视了。”
庞中原仰头叹了一声,道:“只是那个人,究竟在哪里?”
……
最强琴音的决赛来临了,虽然朱呈将金玉楼交给周若雪,但事实上周若雪也没有疏忽琴艺,一直在苦练。她的琴技相比其他参赛者而言不算优秀,这一点她自己也明白,能有如今的声势靠的是朱呈那几首曲子,如若不然,她定然进不了决赛。
金玉楼方面她只是交待了一下,具体还是由钱掌柜来负责,怎么说也得将决赛比完之后她才会投入进去。
原来最强琴音的决赛是说要在月阳江边,但是具体地方还没有定,而今日金玉楼终于发布了公告,决赛地点已然确定,正是赏月园。
这消息一出,文人士子们的情绪都很郁闷。坦白说,每个人都骂过赏月园,之前被周富贵搞的简直是斯文扫地,要知道赏月园从一开始就是吹成文坛盛地的所在,尤其是那一副对联,如今依然被人津津乐道,可这样的地方居然被搞成了三教九流汇聚的大仓库。
他们岂能不骂,这是侮辱,这是亵渎,简直不可容忍。
如今最强琴音的决赛要放在那个地方,他们还是有些不能接受,最强琴音火的一踏糊涂,无论是谁都在关注,文人自然也不例外,有杜夫子这种人物在,他们当然是支持的。
但赏月园那种地方,真心没法支持啊。
甚至有人开始骂朱呈,这是要搞臭最强琴音吗?本来在金玉楼挺好的,虽然限票,但是进去的都是有身份有地位的人群,如今决赛要与民同乐也不好说什么,但你也要选个文雅点的地方吧,要不然配不上最强琴音啊。
赏月园?那是什么东西。
就为这事,杜夫子都被一大群学生堵了,要求杜夫子去劝说朱呈,不要瞎搞,否则恐怕连杜夫子的名声都会受损。
“不能换个地吗?”
杜夫子还真来劝说朱呈了,虽然他是被逼的,但事实上他也有这种想法。赏月园那地方他没去过,但也听说风评不怎么好,仅管朱呈选什么地方都是他自己说了算,但至少这最强琴音的名声杜夫子也有份,不忍砸了。
“为何要换?”朱呈笑道。“夫子,您就不能有自信一些?您所在的地方,就算是个茅厕,那也是镶金的。”
“你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