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呈这几天一直躺在床上,真的是浑身难受。身上的伤痛就不说了,实在是无聊啊,他甚至无聊到拔身上的毛玩。
“阿玲,你猜,这是谁的头发?”
朱呈拿着一根卷起来的毛发,递到阿玲的眼前。
阿玲自从上次被朱呈羞出门之后,一直都很少说话,每日也就是帮朱呈熬药整理房间罢了,做完了就离开,似乎有意无意的在避着朱呈。
此时听到朱呈对她说话,小脸微微一红,好奇之下看了过去,又看了一眼朱呈那满头黑发,摇头道:“不知,是周安的吧。”
“什么眼神,这明明是我的,周安有这么精致的毛吗?”朱呈不忿。
阿玲眨着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你的有这么短吗?”
“呃,其实我也觉得这不是我的,我明明很长。”朱呈哭了,好吧,你赢了。
阿玲有点懵的看着朱呈,这人分明很聪明,怎么现在看起来傻傻的。不过他左脸上的伤消褪了些,更好看了呢,只是这家伙的眼睛怎么又在看她的……无耻!
说起来阿玲虽然年纪小,但某些地方却是已经不小了,这到底吃什么长大的,朱呈也很疑惑。
“朱呈,今日不是要去酒楼看看吗?”
周若雪走了进来,脸上带着笑容,她现在是春风得意,在府上每个下人都开始尊敬她了,这种感觉太好了,她绝对不能再回到以前那样。而这一切都是朱呈给她带来的,她自然在态度上也不能再像以前那么冷淡。
朱呈看向周若雪,不得不说周若雪也是很有料的,比阿玲也不遑多让。
“你在看什么?”周若雪脸上的笑容逐渐消失,这个人真打算上房揭瓦呢?
“咳,没什么。”朱呈笑了笑,道:“现在就去吗?怎么,小姐备好马车了?”
“还想着坐马车呢,我送你一件礼物。”周若雪朝身后点了下头,便有一位下人哈着腰走了进来,然后递上了一根拐杖。
“……小姐你认真的吗?”
朱呈无语了,这是让他拄着一根拐杖走到酒楼去?开什么玩笑。
“你不满意?”
周若雪微皱秀眉,有些失望,她觉得朱呈过于膨胀了。朱呈只是一下人罢了,她身为家中小姐,给下人送礼就已经是破天荒的优待了,谁能有这样的待遇。
这还真不能怪周若雪,所谓屁股决定脑袋,在什么位置就会有什么样的想法。在这个阶级制度深严的年代,周若雪做到这一步还真是没话说。
朱呈也觉得自己稍过了些,再怎么样这也是小姐送他的一份心意,便伸手接了过来,道:“多谢了,只不过我这身体,怕是很难走过去吧。”
“当然不会,这只是礼物而已。”周若雪又露出了笑意。“你不是想坐马车吗,那就坐好了。”
“这才像句人话。”
“什么?”
“我是说小姐普渡众生,让人膜拜。”
“行了,帮他更衣,我在府外等你。”
……
“原来就是这么坐马车的啊。”
朱呈郁闷了,什么坐马车,只是让他坐在车夫旁边。但是以这马车的规格而言,位置实在太小了,可不像电视里所看到的那样左右可以各坐一人,车夫稍微动一下就能把他给挤下去。
“不然你还想如何?”周若雪叹了口气,道:“若你能赶车,也不至于此。”
“这还是我的错了,行吧,就这么着,只是我怕摔死啊。”朱呈实在不放心,他如果没伤倒也没什么问题,但现在浑身都不可能使得上力,摔下去的可能性不小啊。
“无妨,老冯会拉着你的。”周若雪说了一句,便和阿玲坐到车上去了。
朱呈看向旁边的老冯,这是周府的车夫,年纪四十多岁,一脸胡子,模样比较凶恶。
“老冯啊,你可要看着我点啊。”朱呈发现了,这老冯居然是个斜视眼,也就是俗称的瞟花眼。
“没问题,俺一直看着你。”
老冯其实挺吃惊的,这小子以前在府上那可是人见人欺,想不到现在混成了小姐身边的红人,府上的人可都知道,小姐最近对朱呈可是礼遇有加啊。
“可别让我摔下去啊。”朱呈还是有些不放心,冯哥你在看哪边呢。
“放心,俺这双手能提起磨盘,保管不会有事。”
朱呈无语,我在置疑你的力气吗?我是置疑你的视力。罢了,老冯也是府上老人了,想必不会有问题吧。
而当马车开动,朱呈才意识到不是摔不摔下去的问题,而是这实在太难受了。柳州的路看似平坦,但是依然颠簸得很,朱呈都快吐了,不是晕车,而是疼的,这么搞下去谁受的了啊。
以至于到了地方,朱呈身体都要散架了。
“你还好吧。”周若雪看到他脸色苍白的样子,忙让阿玲去扶着他,帷帽里的脸上现出忧色。
她还是太心急了,要不然也不会迫不及待的带朱呈来酒楼,哪怕这是朱呈自己要求的,她真不希望朱呈有事。
“没事,也就没了半条命而已,不过替小姐效力,哪怕只剩半条命,我也会全力以赴,做到最好。”朱呈挤出一丝笑容道。
周若雪松了口气,还能侃就好,便让阿玲扶着他进了酒楼。
望江楼依然是人满为患,而那张手抄的纸条也贴在门口,朱呈还特意过去看了一眼,下联对的是:赏月园,赏月圆,赏月园中赏月圆,月园一生,月圆一生。
“可以啊!”
朱呈不禁有些吃惊,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