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告副将,我们封门的时候,并未发现村中还有这么一号人物啊。”将士们如实禀告。
“什么?难道这傻子是从外头逃进来的?”袁副将蹙起眉头,感到十分奇怪。
“我们来的时候,已经将疫病村封死了,他应该就是疫病村中的人。”江原分析道。“这傻子可能是躲在什么隐秘的地方了,我们昨天才没有发现他。”
“躲猫猫,躲猫猫!”傻子明明被将士们掣肘着,却还是笑得很开心。
“先放开他,看看他往哪边跑。”江原交代道。
“是。”将士们将那傻子放开,那傻子立即就跑了出去。
“跟上他。”江原带着众人跟在傻子后面,不出几步便跑到了一处偏僻的田地里。
田地里长满了杂草,杂草丛中有一间简陋的茅屋,又破又小又矮,看起来只能容下一个人,就像是一个茅黄色的棺材。若是不注意,根本就不会有人能够发现那草丛中还有一间茅屋子。
傻子朝着那茅屋飞奔而去,三两下就钻了进去。
江原走上前,直接将那茅屋掀开,扔到了一边。
“啊,你个坏人!”那傻子惊了一跳,站起来指着江原的鼻子就骂他是坏人。
傻子一站起来,就露出了他身下包裹得很好的油纸。
袁副将将那些油纸拿起,随意打开了一个。“还是药粉?这药粉究竟是什么啊?怎么会在一个傻子手上?”
江原从袁副将手上拿过一个油纸,也将这油纸展了开来,里面还是白色的药粉。“这次疫病恐不是天灾,而是**。”
“大人你这是什么意思?你知道这药粉是什么?”袁副将懵了,江原口中的**究竟是什么意思?
“我也不太清楚这药粉是什么,但心中总有一种直觉,这次疫病,怕就是源起这药粉。袁副将,你将这药粉丢给村外头的李子通,让他送到医馆,问问大夫,这里头是什么。”江原说道。
“是。”袁副将应下,转头便跑到村口,办完了江原交代的事情。
“砰——”昨夜被老鼠咬过的将士突然倒地,众人受到惊吓,一时间竟无人出声。
“干什么呢?赶紧把人扶起来啊。”江原见此情形,无奈高声语。
众将士都是知道倒下的这位昨天被老鼠咬过的,这人,这个时候晕倒了,十有**是染上了疫病。
江原见众将士不敢动,只好自己上前将那晕倒的将士背起来。“之前那么多尸体都碰过了,怎的还怕起了自己的同僚?”
江原话虽这么说,其实心里也不是全然不理解他们的想法。
之前死的都是些难民,将士们还都没什么实感,他们见到那些尸体,心里的感觉就有如一拳头打在了棉花上,不痛不痒。可现在,他们身边最亲近的人也开始染上了疫病……这就说明,疫病从不会放开任何一个有侥幸心理的人,他们随时都会像自己的同僚一样,被打倒在疫病之下。
大家依旧不说话,只愣愣的站在原地,看着江原把人给背回了昨夜大家一起休息过的屋子。
许久,众将士才回到了屋子里,只是都不再说话了。
屋子里的气压,一下子便跌倒了冰点。现在正是士气最低的时候。
“我知道现在大家都有些害怕,可是事已至此,我们除了积极一些,别无它法。开心是一天,不开心也是一天,都开心些吧。”江原也不知该如何安慰大家,只能不痛不痒的说了这些。
他最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将士染病,众人离心……
“大人,李子通已将那药粉送进城去了。”袁副将从外归来,一下子便感受到了此刻不寻常的氛围。“发生什么事了?”
“昨夜被老鼠咬的田宇好像染上了疫病。”江原答道。
袁副将闻言,竟也沉默了起来。
许久后,袁副将抬头看了看众将士了无生气的面庞,缓缓说道:“药粉已经送出去了,若这回疫病真是**,城中大夫定可寻出医病之法,我们再忍忍,一定能等到的。”
“袁副将说得对。大家都打起精神来。”江原感念自己身边还有着袁副将这样一位得力助手。“刚刚那傻子可束了回来?”
“报告大人,束了,就绑在外头的柱子上。”一将士出声道。
“好,我们现在就出去盘问他。只留下两人在这儿煎药,照顾田宇。”江原说着,便拿着长剑,走了出去。
那傻子被紧紧绑在柱子上,动弹不得,面上却还带着憨笑。
“这药粉是谁给你的?”江原拿出剩下的药粉,摆在了傻子面前。
江原知道自己眼前的这个人精神不正常,怕是盘问也问不出个什么所以然来,真正的幕后黑手怕也是看中了傻子的这一特性。
“大哥哥,大哥哥给的!”傻子笑道。
“大哥哥?你可知道那大哥哥长什么样子?”江原继续问道。说不定呢,说不定能从这傻子嘴里问出点什么呢?江原也是存了些侥幸心理的。
“大哥哥……大哥哥可帅了。大胡子,短头发,衣服可好看了。”傻子笑嘻嘻的,怕是也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只是随着脑子里的印象随意答了答。
“大胡子,短头发?”袁副将蹙起了眉头。
“他说的,不会是涂谷人吧?”本国男子是不可能留短发的,在大罗临边的国家里,只有涂谷不蓄长发。
“那衣服有多好看啊?”袁副将想要诱导傻子多说一点,以确定短发男子的身份。
“可好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