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为甜甜主治医生,林深自然清楚,那句话意味着什么。
病重的甜甜,不接受任何治疗情况下,只怕撑不过一个周。
话说完,唐初痛哭起来
林深心中满是疑惑。
可此间,他却不忍追问。
望着面前遍体鳞伤女人,林深沉默,只是抬手,将她轻轻抱进怀里。
当下的唐初,很需要一个肩膀倚靠。
被林深抱住时,她心头微微震动。
可并没有拒绝,把额间轻轻靠在他胸口上。
忍不住,放声痛哭起来。
泪水,很快打湿了林深白衬衣。
……
林深公寓坐落于富人区。
房子面积很大,一尘不染,整洁到几乎像是无人居住。
让唐初在沙发上坐。
林深去煮了姜汤送过来。
很久都没吃过什么东西。
唐初饥肠辘辘,抱着姜汤,大口大口喝着。
林深勾勒嘴角:“已经感冒了,姜汤恐怕没什么用。”
“谢谢你,林医生。”
“还叫我林医生,不是太见外了么?”林深笑容迷人:“直接叫我林深。”
唐初抿住唇瓣。
仿佛能察觉到林深盯住她时,眸光中释放出的炙热。
她低着头,下意识去避开林深眸色,尽管点了点头,但也毕竟没开口那样叫他。
林深坐下,修长双腿交叠。一只手捏住尖尖下巴,似陷入沉思。
“所以,是那个叫褚瑶的女人,带走了甜甜。”
“是。”唐初眉宇之间流露急切:“可我现在联系不上她。”
“如果联系不到本人,也可以直接找上门。”林深起身:“时间来不及,你总不能穿这身出门,先换我衣服吧。”
唐初微楞。
惊讶抬起下巴望向林深。
拒绝的话尚未说出口。
林深已经步入更衣室。
出来时,拎着两只衣架,挂着两件白色衬衣。
唐初望着自己身上那件已经肮脏不堪病号服。
的确,没办法只这样出门。
且这件衣服,在从医院逃出来时,已经被雨水淋透,冷冰冰贴在身上,极其难受。
便将心底那抹拒绝情绪忍下来。
起身说:“谢谢您。”
“不用对我客气。”又是那种,迷死人不偿命微笑。
唐初去更衣室。
换下林深白衬衣。
林深身材欣长高大,他的白衬衣穿在唐初身上,显得肥大。
下摆几乎盖过膝盖,站在全身镜前的她,仿佛穿一件连衣长裙。
只是领口也太大,几乎露出锁骨下大片肌肤。
唐初扯了扯领口,才刚刚扯好,又斜着滑开,总遮不住。
现在也不是可以挑剔的时间。
她无奈叹口气,就那样离开更衣室。
关闭更衣室门时,又发出细微响声。
林深本坐沙发上阅读杂志,因为细微响声,他抬眸望过去。
目光落向唐初时,他神色顿时凝固住。
紧锁眉头,微眯双眸。
眸底中,无法遏制流转着惊艳。
唐初被盯到不自在,生硬扯扯嘴角:“怎么,哪里不对吗?”
林深才意识到自己失态。
忙收敛目光,勾勒嘴角道:“合适,太合适了。”
旋即,又有见到唐初手臂上那道伤口包扎。
唐初察觉到,忙扯下衣袖挡住。
林深瞳孔微微收紧,嘴角扬起说:“走,我们去救甜甜。”
尽管联系不到褚瑶。
可要找到她,并不难。
褚家别墅,六年前唐初有拜访过。
坐落于城市边缘的山庄区。
那里是山林,在雨夜中显得雾气缭绕。
唐初坐林深车,显得有些拘谨。
心中担忧,更不知该与林深谈些什么话题。
只是将额头贴在车窗上,凝望着外面街景。
警车,很密集的穿梭在街道上。
“今晚怎么这么多警车?”林深锁眉,低声道:“是不是有事发生?”
唐初心底打了个紧。
她知道陆靳南与警方关系密切,跟市中心警局局长是多年好友。
偏偏在她逃走的这雨夜,警车多了这么多。
该不会,是陆靳南联系警方抓她?
不会吧?
唐初莫名紧张,生生吞咽唾沫。
低着头,生怕被路过警车见到她面庞。
“怎么?”林深有留意唐初异样,问。
“没事。”唐初咬住唇瓣:“可以……可以开快一点吗?”
“嗯。”他点了点头。
重重踩下油门,车便仿佛是离弦之箭,快速穿梭在雨幕当中。
旋即,在褚家庄园外停下。
林深绅士,先下车,撑起伞,才去拉开唐初那边车门,牵她手下车。
“谢谢。”唐初清咛说。
林深勾勒嘴角,抬眸望向庄园,有感而发:“这家还真有钱。”
有钱。
这两个字,刺痛唐初心。
六年前,父亲被人诬陷,锒铛入狱。
唐家豪宅被变卖。
唐初爷爷留下的生意,也被陆老爷子占为己有。
其实唐初也知晓,褚家也从中分得不少好处。
在霸占唐家资产之后,褚家生意如日中天,市值在几年内翻了两倍。
当然这些,都是唐初从新闻上看到。
相比陆家与褚家对唐家的霸占,唐初六年前离开时,从陆老爷子手中拿到的那笔钱,几乎连九牛一毛都算不上。
但那时的唐初,没办法。
她怀了孕,母亲精神又出了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