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初心底漫出恐惧。
抬眸凝望穆清。
有在她面颊上找寻到阴森恐怖神情。
像极了老旧漫画中反面角色面孔。
“妈……您……您要怎么做？”
那时，穆清右手指肚肌肤，仍有接触到唐初面庞。
她却感知不到任何温暖。
相反，是令人心惊般得寒。
穆清衰老瞳孔中，泛出浑浊。
“要我做，会更加直接一些。”嘴角扯着，颤动着：“也恐怕会让小初你，更陷入痛苦当中。”
唐初心猛然绷紧。
紧蹙眉头，瞳孔剧烈收紧。
穆清缓缓压低姿态，将本就毫无血色唇瓣贴到她面侧。
“记得我说过，要让陆家断子绝孙么？”
就仿佛在心底下起了一阵暴风雪。
有将唐初浑身血液在此间生生冻住。
她睁大眸子，满是迷惘和错愕。
只能说，此间在穆清眸底中萦绕的那抹神色，已经完全脱离正常人范围。
或许，母亲心理当真出了问题吧。
见到女儿面颊上迟疑与不安，身为母亲的穆清，没有丝毫心疼或同情。
相反，她仿佛显得更加兴奋。
冰冷又干枯双手，又一次颤颤巍巍去捧住唐初面庞。
这次，唐初好似触电般，猛地向后倾了倾身子。
把面庞直接从穆清十指直接挣脱出去。
动作干脆果断，甚至也透着一抹决绝。
穆清怔住，神色顿时阴暗。
“所以，是女儿你去做，还是让妈来？”她翻动睫羽，语气冷到可怕。
唐初咬住下唇，用沉闷嗓音回了句：“我来。”
穆清才逐渐兴奋。
“这就对了，这才是我乖女儿。”
她不容分说，再次抱住唐初。
对唐初而言，这已经不再是母亲温暖怀抱，相反，却好似是什么枷锁一般。
将她紧紧禁锢其中。
无论她怎么样努力挣扎，也无法挣脱褚瑶来。
禁锢当中，满是绝望和堕落。
精神疾病理疗中心主治医生，与唐初也聊了许多。
大部分话题是关于穆清病情。
唐初敷衍对答着。
心中却期盼着傍晚快些来。
时间却偏偏过得很慢。
好不容易熬到暮云四合。
陆靳南驱车到理疗院来。
唐初见到他，即刻放下清水被，猛得站起，几步就冲到他面前去。
双臂揽住他腰，面庞贴到他胸口上。
“靳南，我们回家吧。”
这个鬼地方，她是一分钟也不想待了。
“我去见见伯母。”出于礼貌，他会这样讲。
“别。”唐初忙阻止。
陆靳南眉宇间流转疑窦：“为什么？”
唐初心虚，不敢与他对视，下意识低下头。
“我累了，妈……妈他也累了，我们回去吧，可以么？”
口吻中几乎满是哀求。
令人听着心疼。
没有再去追问，陆靳南只是干脆颔首说：“好，我们回家。”
返途中。
唐初坐副驾驶，把脑袋轻轻搁置在车窗玻璃上。
从理疗院回别墅，中途会有一段稍显颠簸路程。
伴随着颠簸，唐初额间肌肤也会一下下被玻璃弹起，再轻轻撞上去。
神色黯然，睫羽轻轻垂下。
“别担心。”陆靳南在驱车，但也有察觉到唐初神情：“我已经联系到海外一家精神疾病研究中心，不日他们会过来，给伯母进行全方位检查。”
“不用了。”
“什么？”
唐初抿着唇瓣：“我说，不用给妈治疗了。”
这样讲时，她眉宇之间满满都是叛逆神情。
“为什么？”陆靳南不解。
单手抓住方向盘，另只手却探过来，已然牢牢抓住唐初左手：“小初不想让伯母早点康复？”
“她不康复，或许还好些。”
唐初切齿，呢喃着曾经她绝对不相信自己能说出得话。
尽管嗓音细微。
可话内容，也让陆靳南震惊。
他打偏方向，踩下刹车。
让车在路边停靠。
解开安全带，侧身凝望着唐初。
动作一气呵成。
当唐初回过神来，抬眸时，已经与他满是担忧眸色对接上。
不觉间心悸。
“到底发生什么事了？告诉我。”他语气很沉。
“没……没什么。”唐初否认，可依旧心虚。
说谎时，不敢与他四目相对。
不自觉低下头来，紧抿着唇瓣。
他执拗，指尖勾住她下巴，强迫她抬眸。
“一定有事！”他切齿，一句一顿：“小初你不信我，才会对我有所隐瞒。”
他已经是她全部世界。
她又怎么可能不信他……
只是，要她怎么说？
难道要告知他，母亲正教她怎样去彻底毁了他么！
唐初无论如何也说不出口。
“我不能再这样下去了！”硬着头皮，冲口而出。
陆靳南微楞：“什么？”
“我觉得我很没用！要靠靳南你才生活得下去！我想……我也应该有份工作才对。”
陆靳南淡淡勾起嘴角：“我还以为怎样。不过，你是我陆靳南女人，自然不需要工作。”
“不行！”唐初斩钉截铁，蹙着眉头，凝望着他：“我不能做蛀虫。这样下去，也没办法给甜甜树立一个表率！”
仿佛赌气般，说话时，挺敲鼻尖儿也有细细蹙到一起。
陆靳南哑然失笑，好久说：“那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