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不溜秋的夜根本看不清对面的脸,要不是洞口漏进点月光,我都有点掉进恐怖片的感觉。试想一下你对面有人分分钟想扑过来杀人的壮汉,而且现在还变态到想要扒拉衣物。
“你,你别过来啊,我跟你说,本少爷家里有人,分分钟叫你哭爹叫娘啊……死变态……”
借着蹬腿的力气再离他远一些,我听着他压制住的咳嗽声,再瞅着对方已然忍痛将腿活生生拉出了猎具。底下瞬间泛出浓重的血腥味,我肚子里一阵恶心,也不知方才是晕倒了几个时辰。
“你过来!”
“想的美,劳资过来就是二货,想吃我豆腐去死吧!”
他喊话有些用力,像是极力克制着自己的身躯,嗓音低沉头微微地垂下。也许是药物有些猛,片刻我便打脸不自觉地靠近,只觉得全身一阵阵发热,下一刻手便不自觉地按上了男人的胸膛。
当哈喇子泛滥的时候,我对上了那双绝美的狐狸眼,他滚烫的身躯在上,当冰凉的指尖滑过我的脖颈,克制之力瞬间溃散。
本以为接下来要发生什么狗血事件,对方居然先一步倒了下来,沉重的身躯好巧不巧地冲着我的头部一计猛击。
这种情景下,我还是有点想念房中房梁上的酱鸭,虽然真的不是时候…
“咕咕……”
幸好之前是留了些食物,跌落在里头的吃食都沾满了泥泞,一口下去果子还是记忆里那般甘甜,这算是这一天最好的慰藉。劣质**似乎对我们没有多大的影响,我的长相也避免了不必要的危险。
鬼使神差地给他扔过去一个吃食,对方却没有反应,他该是看不到,同情心泛滥,我准备亲自喂上一块。
肥着胆子慢慢爬过去,再探探鼻息好像真的是要归天……
“啊……”
突然被奇袭压在身下,我真的是郁闷到了想要咬死对方的地步。
“喂,我不喜欢在下面啊!当然,上面也不行!”
没有任内涵,他每次打招呼的方式,真的是让我有些烦躁。
“把衣服……衣服给我……”
丑陋的面具已经掉落,我哆嗦着摸了下他的额头,看样子男人开始有些神志不清,也许从一开始他就没有收到**的影响,只是我独自在发挥想象。
推开这个男人并不需要太多的力气,可我还是决定抱团取暖,入秋的夜林真的是有些寒气。
“喂你别死啊,想想你妈,想想你爸,想想你老婆孩子热炕头……”
对着上头上叹一口气,我无比郁闷地拍了拍脑袋,艰难地站起身,咬了会干裂的嘴唇,最终还是决定把他抱在了怀里。
当然,包扎对方伤口的布料只能是来自他的衣角,我身上可是新置办的锦衣,而他身上可是能置换几十件粗布的丝绸,他有钱任性扯破点衣服肯定不算什么。
我手头不宽裕,可这也不妨碍享受,憨忠和我的吃穿一向已经算是高标路线,这便是熟人面前低调,在外头我们还是有点门面。被赶出家门并非坏事,想必那不着调的老爹,早就遗忘了我这个女儿的样貌。
“喂,记住啊,劳资纯粹是不想和一个尸体呆着,你别得意,更别想杀了我,听到没有啊臭男人!我掐你掐你……”
恶狠狠地捏了捏他这张满是黄泥的脸,我当是解气,身上一番摸索,倒是收所收获。
“软玉……看来你收入不错啊,当是救命礼了。不说话就是答应了啊!切,睡的像个死猪一样!猪头三,猪头三……发烧对你这种古人可是大难,祝你好运,哈利路亚阿弥陀佛!”
“夫人,夫人……”
远远地看着庭院里来了正主,门外换了身仆装的憨忠塞着钱币,着急让人传话,可惜都是有意回避,自然没有成效。
“唉,外头的姑娘从不是夫人能得空过问的,何况是窑姐家的九姑娘,小憨,速速回去,只怕家里见了不干净要怪罪。”
“就是,说是家里姑娘,可还不是轻贱到底,说句难听的,她就是嫁给你我还不一定能当大房!”
送回了钱两,打发着人离开,清家老爷的外室不少,多有些是过来寻亲带故,家里人自然习惯了避而不见。所谓的不干净,更多就是意指九姑娘本人。
说是要派寻人去,自然无人理睬,世人只知九姑娘的出生,还未曾见得过一面,早些年送了亩田地,早就打发了出去,此生必然不再有所关联。
“你们胡说……她怎么也是清家九姑娘,你们哪里配得上!”
人家当面就关了门,而今并非什么大户,清家却还是当日风光的排面。
小憨自小便为赐出的家奴,年长了九姑娘四岁,于外人眼里他的身份于九姑娘并无更多差异,可憨忠就是在人前人后高挂着九姑娘。
“唉,再加点盐……醋……辣椒面……”
梦里又是一碗热腾腾的手工拉面,我觉得味道有些淡,提拉着罐子正准备放盐,手上一动只觉得有些沉。
懒懒地睁开眼,这该是到了白天,只觉得有些低血糖,口中又是一阵恶心,等等……
再确定一次,我现在竟然是披头散发地躺在他的怀里?哪里出了问题……好像本来是我抱着男人的样子!
拿手在他眼前呼了呼,眼珠子没有反应……又死了?有气,诈尸!
“女人你要做什么。”
“啊……”
也不知道这是他带给我的第几次惊吓,我就着躺在怀里的姿势看过去,也不知他是冻成了这般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