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能这样总结吗,”徐环说道:“快餐需求一直有市场,但一直内力不足,生活条件提高了,所以你想做精简的快餐,而且提倡就近堂食。”
“是这个意思。”
“成本如何核算呢?”郑家伟问。
“分这么几块,一是房租;二是装璜,含品牌形象;三是厨师,精炒四个菜;四是服务员,需要两个,一个传菜,一个在厨房;五是配菜,需要优选。”
说了这么久,郑家伟早就由躺资变成了坐姿,病床被高高地摇了起来。三个人你一言我一句,若非郑家伟打着石膏,真应该换个地方一边喝东西一边聊。
徐环虽是第一次见田晓风,但也从因为郑家伟而油然而生的新近,进而有了惺惺相惜之感。她和老头一起,又对田晓风的五种成本划分做了更进一步的讨论。一开始,他们俩是考官,田晓风在应试,等田晓风把自己的思路说得越来越深入,不知不觉地,大家都成了局中人。
“徐环以后还真的能帮上你,她可以帮你培训你的服务员。”
“我还能行?那都是老一套了,跟不上时代了。”
“必须能行,所谓新一套也不适全吃快餐的老百姓,你当年的那一套,在现在的酒家酒楼可能不起眼,但放在田晓风这样的店里,正好高人一等,刚好可用。”
“我觉得如果铺面价格能平价一点,装修设计简单点,起动成本还是可控,按田哥的逻辑,这事还是可做的。”
“找黄荣帮忙,”郑家伟指点江山:“最好你能入点股份,这样黄荣就更加出力。”
其实,除了徐环所说的,田晓风心里觉得决定成败的其实是厨师,但听郑家伟这样说,先把自己想说的话摁下,借风起势:“对啊,徐总要是能参与,那就更好了。”
“田哥,”徐环有装做有些生气:“你可不能这样称呼我,太生外了,就叫徐环。”
田晓风却打蛇随棍上:“我是认真的,要是你能一起做这事,当然你是老总,毕竟我只是纸上谈兵,事情需要你管的。”
郑家伟:“我觉得小环你可以考虑一下,重操旧业。”
徐环笑嘻嘻地将了他一将:“那你呢?”
郑家伟大手一挥:“我之前和晓风说过的,只要他的事可行,我可以投钱。”
田晓风眨着眼:“你看,老板发话了,你要不要听老板的?”
徐环听他这么说话,不期然地脸蛋一红,倒也不言语。
说话间,有护士拿了两个小吊瓶过来打,把老头的床又摇了下来,嘱咐他不要乱动,又说过了今天,明天可以尝试走动走动。
郑家伟说:“竟然可以走动,那就直接出院好了。”
护士面无表情:“那我说了不算,你说了也不算。”
转眼要到中午,郑家伟突然说:“小环,你给他们打电话,让他们别送饭来。”
他对田晓风坏坏一笑:“我就想吃点小食,你看着办。”
徐环依了他,却说:“那我和田哥一起去,我也好久没有尝那些东西了。”
得亏田晓风这段时间花了足够的时间在小街小巷里,加上之前做《嗨界》杂志,对这些街巷里的吃食都有所挖掘,他开着车拐了几个弯,就把徐环带到了一个叫“阿兰甜品”的小店,这小店其实就是几根铁管顶着简易制瓦,能看出来,里面除了小桌小板凳,其它东西都没在里面放的,因为那些上了年岁的大铝锅都在一辆脚蹬三轮车上,明显是做好了后运过来。此外,里面有一个四个煤球灶,一个大爷和一个大妈正把那三轮车上的锅往煤球灶上摆。
这里是个僻静的地方,周遭没有其它饮食店,都是五金小百化士多等。店的左侧有棵上了年纪的黄麻树,田晓风往那一站:“阿叔,我们坐这里吧!”
那个大爷立马朗声允诺,然后把一张小桌子和两个板凳,摆后就走,也不问要吃什么之类。
田晓风让徐环先坐,然后自己去端了两个碗过来,一碗是地瓜汤,一花生粥:“你喜欢叫哪一种?”
徐环帮着把碗接到小桌子上,却又站起来,去去大妈要了两个空碗回来:“我们每人一个空碗,想吃什么就往自己的空碗里盛,我想把这里的东西都尝一遍。”
这当然是个好法子,田晓风拍手叫好。
“徐总,其实,虽然刚才在医院里聊了半天,知道你是餐饮行业出身,但我很好奇,你和老头又是什么样的缘份,老头也是这个行业的?”
“他从来没有向你说起过他是做什么的?”
“没有,你叔叔这人你还不知道。”
“也对……其实,他不是我叔叔,准确说,他是我的老板,后来,我们更像一家人,而且他也渐渐不喜欢任何人叫他老板,所以,我就叫他叔叔。”
“他是你以前的老板,那你?”
“你也知道金碧辉煌吧?在我们那个年代,它最多时有服务、保洁、保安一百余人,这些人都得听我的,除了后厨,金碧辉煌大事小事都归我管。”
“是吗?那老头是……”
“看来你不太了解金碧辉煌……你口头的老头,就是金碧辉煌的老板,郑家伟,而且,是最早跟着他的小妹,跟着他从一个小店面,到后来……”
“真是不好意思,我还真是不了解。”田晓若有所思:“其实,我也问过他,为什么那么大一个别墅只有自己一个人,家人都去哪了。但这类话题,他从来不答。金碧辉煌当然让人炫目,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