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她有两撇胡子的话,估计此刻已经被气得吹下来了。
“言言,不要说脏话。”恭律自认没理。
这种想法的确侮辱了她。
“你少管我!”简一言推了一把他的肩,想站起来。
“有话好好说,不要发火。”恭律扶她起来。
简一言被扶起来之后,立马过河拆桥打开他的手:“我现在跟你没什么好说的,离婚吧!”
恭律怔住,瞳仁猛缩。
这么多年了,从她青涩时期对他的暗恋,又到追求,再到平日死缠烂打,天天都要见他,最后到偷偷热恋交往,两方互许终生,不顾任何反对和外界因素,只为将名字和他的捆在一起,和他结婚,**做的事,过喜欢的生活。
期间未有一次轻言分手……
直到现在,她竟然提出将这段感情画上终止符号?
“和我离婚然后呢?”恭律问。
简一言:“???”
这男人好意思问?
这会儿难道不应该说“我错了老婆你原谅我这种愚蠢可笑的想法”类似道歉和追悔莫及吗?
恭律:“你要离开我?”
他紧紧地盯住她的眼睛,一眨不眨地,两只眼睛很快红了。
“和我这么多年说断就断?你要带着孩子找他的生父?”他又说。
前面听着还挺像准备来一波深情挽留的,最后一句什么鬼?
说到底这笨猪还迷糊着呢?
还陷在自以为是里呢?
简一言快被气乐了:“是!我就准备这么干!找到孩子生父,赖在他身边一辈子不走!和他相夫教子幸福美满!平常还可以聊聊你这个又笨又傻的家伙,聊你怎样无趣又怎样让我每天独守空闺!
她笑了笑:“这茶余饭后,我想肯定是个很有趣的话题吧?”
恭律没吭声。
就连空气都安静了。
他看着她,过了一会儿之后缓缓垂下眼。
“你有什么要辩解的?”简一言非常挑衅地问道。
恭律摇了摇头。
简一言怀疑自己的眼睛:“你觉得我说的都对?”
恭律迟疑地点了一下头。
“你……”简一言快气结了:“你真的没有什么想辩解的?”
恭律一动不动,默认没有。
“我说你枯燥乏味,那方面还不行这些都对?”简一言反复确定。
“毕竟感受的一方是你,你最有发言权,没什么好辩解的。”恭律只想尽快安抚她暴躁的情绪。
不想她继续发火了。
“你这个……”简一言从没有见过这么没有脾气的人。
简直要把她气死了!
照这么说,是不是一辈子都吵不到架了?岂不是无聊透顶?
这男人怎么回事儿?
他还真是有那种——就算不吵不怒,只温温和和地说两句话,就能把别人气死的本事啊。
-
距离上一次的事情已过去三个多月了,还记得当时她出了月子的第一句话就是:“大功告成!”
敢情这一个月纯当修炼什么绝世功法来着。
在这三个多月里,两人都像是商量好了似的,平常时候从来不谈论关于“孩子以后”的问题。
只有在特殊日子才会提及。
比如,小孩满月,恭律问她是否可以代办满月酒。
简一言当初说什么来着:“随便你。”反正是你的孩子,爱办不办。
心里却暗戳戳地想:
——你要是不办,我立马跟你离婚回家继承亿万财产。
然后恭律就办了。
一手操持。
愣是没给简父一丁点儿机会。
第二次的时候是小孩儿百天。
他不算太委婉地说:“孩子户口最多可以拖延三个月,如果再不上的话,会委屈了他。”
简一言“哦”了声,直接拿了户口簿甩在他面前:“麻烦你了,拿着我的户口簿去上吧。”
恭律:“……”
他翻开户口簿,确定户主的名字是他自己。
“出生证明不用我拿吧?这些东西可都是你在保管。”她说。
“嗯。”恭律笑了一下又问:“过两天的百天宴?”
“你怎么什么都问我?”简一言烦躁说:“这不是你孩子啊?大不了去做亲子鉴定啊。”
恭律拧眉:“你能不能不要随意揣测我的想法!”
他夺门而去。
留简一言怔在原地。
当手腕背面的“律”字疼痛的时候,她恍惚理解过来,这的确是他第一次冲她发脾气。
似乎有什么东西正在慢慢地呼之欲出了。
不过简一言暂时并没能捕捉到这一点。
这一天准备出门之前,简一言忽然捂住胸口,隔着浅色系的打底衫,有深色的痕迹晕染开来。
玄关的恭律抱着孩子回头,视线顿了顿:“又胀了?”孩子才吃过,现在肯定吃不下的。
“你们先下去,我换个衣服就来。”简一言匆匆转头回了卧室。
等恭律到了楼下,收到了她的一条消息:
【你带孩子先过去排队。】
社区医院的小儿预防针需得提前电话预约,如若去的迟了,可能还要排队等候很久。
索性不远,前两次他们也都是走路过来的。
恭律独自抱着孩子去了社区医院,期间接了个主编打来的电话。
直到打针结束,她都没有半分音讯。
回到家已经是十点多钟了。
玄关摆着三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