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医生看向某个小护士,小护士立刻说:“护士站的人说的,你老公来过,问你一句就走了。”
简一言皱了皱眉,直觉不对。
如果是恭律,他怎么可能问一句就走了,不拦她不管她?
她想到了一个人。
难道又是程礼吗?
心里的焦躁越来越强,不安感占据了所有神经。
“言言?言言?言言?”脑海里一声一声地全是恭律在唤她的名字。
简一言脸色煞白:“我不做了!”
她猛地坐起身来,一阵眩晕,在他们的叽叽喳喳中偏过头,一把扯掉输液管。
“我不做了!”她翻身下床,脚下一软,栽进护士们的怀抱里。
昏昏沉沉的时候,好像听见他们说:
“先把她抬到床上去!”
“手背处理一下!”
“……重扎一针!”
滚,老子不做了!她嘴唇无声地动了动,最终缓缓闭上眼睛。
等她察觉恢复意识时,耳边安静得可怕,不由得让她回想起万年前刚死后的片刻宁静。
仿佛在一片黑暗之中,只有自己。
过了一会儿,她勉强撑开眼皮,顶上的白炽灯照得她头晕眼花。
右手传来冰冰凉凉的感觉,她看见输液管,本能生出抗拒,想拔掉。
然而左手一动,突然被一只温暖的大手握住。
“醒了?”恭律拿脚跟抵开了凳子,弯腰凑近了些看她:“醒了么?”
简一言呆住。
尽管做过各种各样的心里建设,但就是没想过现在这种情况。
她心里的歉疚和后悔争先恐后地跑出来,死死咬住嘴唇,泪涌眼眶:“我……”
“哭什么。”恭律吻了一下她的额头,手指温柔地捏了捏她的耳垂。
他冲她笑笑:“没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