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龙凤哥这样说了关于萧坚的情况,我才像徒步攀爬刚到泰山山顶的挑山工,终于把担子给撂了下来。这个项目从酝酿开始,我的心一直就是很紧张,只是有些时候并没有很好的掩饰好,给看出来了。现在磨砺了一年多,心房的外表早就有了一层厚厚的茧子了,不熟悉我的人,并不知道在这厚厚的茧子下有着怎样的心情,即便是熟悉我的人,现在也不是一下子就完全摸准了我的心思。我现在和阿喀琉斯一样,全身上下只有一个地方是明显的弱点:阿喀琉斯的弱点在踵,我的弱点在脉搏。遇到紧张的事,我的心跳会加速,虽然表面上可以很镇定,但是脉搏骗不了人。我当然不会随便给牵手,现在项目也到了不能随手牵手的阶段了。就算是去看病,我也不会给老中医摸脉搏了,何况现在老中医是买少见少,新手就更不用说了,万一给他摸出个喜脉,我就真的心跳加速过度喽!刚刚说完,就见到沙滩上出现萧坚的身影,如蚂蚁般大小,不过这次不是一只蚂蚁,而是好几只蚂蚁了,和以前不同的是,这次和龙凤哥一样,蚂蚁倾巢出动了。
来了就好!来了就说明一切了。说真的,这个项目上马之后,我总有种焦虑的感觉,总害怕出现一些设想之外的情况,但有时候,墨菲定律就是如此的精准。以至于在前我和龙凤哥经过竹林边上,看到那几棵已经属于我们的香蕉树上结着沉甸甸的香蕉时,我就脱口而出:‘砍掉它吧!看了窝心。’
龙凤哥看着那就差半个月即将饱满成熟的香蕉,再看看我焦虑的眼神,一下子就领会过来了:‘哦,回头我就找人砍了,然后有多远丢多远,最多送到市里动物园去喂猴,实在远不划算就悄悄的拿回公司喂他们好了。’
我看着他:‘你的,明白?’
他又看着我:‘我的,大大的明白。’
我还看着他:‘是吗?’
他就差一巴掌呼过来了:‘靠,和你搭档这么久远到恐龙时代的历史,你心里所想,我还需要说出来吗?好吧好吧!你看着这香蕉还没成熟是吧?还是绿色的是吧?蕉绿?是吧?是要我说出来你才能按下你那颗蕉绿的心吗?告诉你,心蕉绿没什么啊,嘿嘿,头上别bananagreen就行啦!’只有他才敢和我开这样的玩笑,还是得寸进尺的那种玩笑,我却在任何情况下都发不出火吃了瘪。
项目的进度个个都觉得已经到了95了,事实上按照工程进度表,也真的就到95了,可是我心里一到烦躁的时候,就是想到了那一梳即将成熟却被我要求砍下来的香蕉,仿佛这一梳香蕉眼看就要成熟了却成了我的刀下鬼,死不瞑目,总在我烦恼的时候出现在心里硌着我,这样它就快意恩仇了。我总觉得劳工和沈柏君的工程进度表是有意拨快了一半都不止,在我心里,不到正式营业那一天晚上结束,都只能算只有50的工程进度。
我以为萧坚会急急忙忙的上来时候,没想到望海阁平台靠公路那一头的入口却来了其他人。以至于林云志和罗彧都惊叫了起来:“看,快看!三个歪果仁来了!好高大!都是金发碧眼的!”
大家都望过去,原来是伊万和他姐姐姐夫来了。我忘了和伊万说他要用车的话就找人开车去接。不知道他怎么过来的,我给自己的理由就是这两天抗风救灾,单单就是把他这个歪果仁给忘记了。
伊万见到我,扭头和他姐夫姐姐嘀咕了几句,然后三个人就朝我一路小跑冲了过来,我知道不妙了,赶紧将林云志推了出来。他总不至于将我儿子紧紧的搂住吧?他那身力量,大力一点,我儿子被他搂紧一下,可能会立即长高5-10公分。
林云志不知所措的看着我:“老爸,你干啥?”
没等他反应过来,伊万就将我儿子高高举了起来:“嘿,boy!你是凡哥的儿子吧?这么瘦!”口音居然退步了,又还是有了第四声。
林云志竭力扭动身体挣扎着:“哎呀,你放我下来!”
伊万放了他下来,蹲下来左看看右看看:“嗯,以后跟我学攀岩。”
我问:“为什么和你学攀岩?”
伊万呵呵一笑:“你儿子身体柔韧性很好啊!”
我指指后面:“你不介绍一下?”
伊万便站了起来:“各位,让我介绍一下。这是我姐姐和姐夫。”家属们都有种新奇感:“嘿,林凡,怎么样和歪果仁合作了?真有你的!”
伊万的姐姐和姐夫很是热情的和我们打了招呼。我问伊万:“我都忘记了安排人和你去接车呢!”
他说:“不对啊!林子强开车带我去接车的。”
我问:“他?我没安排哦!哦哦哦,安排过,之前几天说过一次,没说第二次。嗯,这小子不错!他人呢?”
伊万说:“停车呢!你还别说,他开车技术很不错。从机场到这里差不多100公里,还不用一个小时就到了。”
我一听就晕了:“天啊!你还赞他?机场到这里的高速全程都限速100。不到一个小时就回到这里来?吃罚单了吃罚单了!一定吃罚单了。不过还好,谁开就扣谁的分。”
林云志和罗彧在嘀咕了一下之后走过来看着伊万:“你就是伊万啊?你眼睛真的是蓝色的哦!”
我指指林云志:“不要这么没礼貌啊!没见过歪果仁啊?”
林云志说:“我却没有这么近距离见过歪果仁啊!看看不行吗?和他聊两句也行啊!”这小子以前不是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