攻城战再次打响!
盟军的一架冲车被城墙上投掷的火罐烧毁,坍塌在护城河边,巨大的车身横在护城河上。
这正是盟军的计划之一。
耿浩和五木跟随着甘宁的小队,在冲车残骸的遮蔽下,悄悄摸到护城河边,信都城的排水管道旁。
巨大的防倒灌木塞后面就是排水管道。
军士们立刻拿起锯子,从几个方向锯割防水塞。他们不敢耽误片刻时间,为了掩护他们的行动,盟军发动了大规模攻城战,多耽误一刻,就意味着盟军需要付出多大的伤亡代价。
士兵们的手、胳膊、脸颊划破了,却丝毫不理会;一拨士兵胳膊酸了,换上一拨继续……
终于,巨大的木塞头被拆了下来。
士兵们立刻掏出斧子、凿子,奋力砍砸管道内的木塞……
时间飞快地流逝,不断有攻城的盟军将士的尸体跌落在耿浩身边,耿浩麻木了,盯着血红的双眼……
通了!
管道打通了!
“我先来!”耿浩轻呼了一声,声音虽小,却不容置疑。
在队友的帮助下,耿浩第一个爬进恶臭的排水管道中。
排水管贯穿整个城墙墙基,虽然不是很长,但这几丈的距离是耿浩探险生涯中最漫长的一段路。
管道中淤积的污物挂满耿浩全身,他仿佛没有感觉到。
恶臭的气味,也无法阻止他奋力向前。
寄居在管道里的老鼠惊惶地在耿浩身子上窜行,耿浩毫不理会。
终于,前面透出一丝暗淡的光亮,到达城里管道尽头了。
耿浩向身后的队友示意,全体队员立刻停止前进。
管道口外,传来的是阵阵喊杀声,耿浩在连天的呐喊声中,努力分辨管道口处是否有动静。
确认了,管道口没有人把守!
耿浩的手在身后挥了挥,后面的队友将扩张器递了过来。
攻城发出的呐喊声虽然巨大,但耿浩还尽力避免惊动城内的辽东军。
他奋力将扩张器尾端两个长柄扣合,前端两个扩张钳慢慢开启,撑顶住排水渠口粗大的护栏。耿浩将全部力气灌注到双臂,长长的杠杆,将耿浩的力量成倍地扩大,施加到护栏上……
“嘎……嘎……嘎……”
护栏不断被扩张……
“嘣!”
久被污水浸泡的护栏,终于承受不住巨大的张力,断裂,发出巨大的响声。
耿浩不敢迟疑,飞快地从护栏缺口出蹿了出去……
耿浩刚刚爬出信都城污水池,就见几名辽东兵边喊叫边向自己冲来……
“嗖……嗖……”
当先两名辽东兵应声倒地。
甘宁手提两把手弩,从污水池中跳了出来。
随后赶来的两名辽东见情况不妙,转头要跑。
甘宁岂能放过他们,一个箭步,飞身踢到一个,又冲过去,将后一个扑倒在地,掣匕首将其结果。
甘宁转身要收拾之前踢到的那个,却见耿浩拎着锤子,站在脑袋已被砸烂的尸体旁,满是黑泥的脸上多了点点殷红的血迹。
“我解决了。”耿浩露出一口白牙。
士兵们鱼贯从污水池中爬了上来,甘宁吩咐,将几名辽东兵的尸体扔下污水池。
“这里!”耿浩低声招呼甘宁,指指污水池附近的一处院落。
“嘭!”甘宁飞起一脚,将院门踹开。
院里一名老汉还未回过神来,甘宁手中锃亮的匕首已抵到其面前。
“不要伤无辜。”耿浩叫道。
甘宁犹豫下,手中匕首终于没有刺下。
耿浩一挥手,盟军士兵全部闪身躲进小院。
将老汉捆绑结实,在院子各个方向安排了观察动静的岗哨,耿浩五木甘宁等人赶紧招呼兄弟们进屋脱下满是污泥,恶臭的衣服。
屋里存的清水,根本不够盟军士兵洗漱用,大家只能简单洗下手、脸,衣服太过肮脏,根本无法清洗。
甘宁一把将脏衣服扔到墙角,随手从屋门上撕下布帘,往腰间一围。耿浩五木都觉得这主意不错,手下士兵也纷纷效仿。
然后,屋里的布不够用,有几个士兵干脆什么也不穿戴了,光着屁股拎着匕首,身上绑着装满石油的水囊,在院子里溜达着……
城外,喊杀声渐渐弱了下去,估计是盟军进攻的势头逐渐减缓。
天还亮着,小分队行动不便,只能躲在小院子里,等待天黑后,趁着夜幕的掩护才能行动。
耿浩扒着门缝,向外观望着,他看到不远处的污水池,突然意识到一个严重的问题。
耿浩对五木甘宁道:“这样不行啊!一会攻城战结束,辽东兵如果在城内巡查,发现污水池护栏被破坏了,一定会意识到有人摸进城内,那样可就麻烦了!”
经耿浩提醒,五木和甘宁也意识到问题的严重。
“甘将军,有巡逻队过来了!”负责瞭望的士兵报告。
“多少人?”
“五六个。”
“先杀了再说!”甘宁当机立断。
甘宁带着几名士兵,埋伏在低矮的院墙内。
待辽东巡逻队伍接近,甘宁猛地窜起,双手一扬,两支弩箭正中两名辽东兵咽喉。紧接着,几名盟军士兵跃过院墙,剩下的几名辽东兵还未来不及呼喊,已被盟军士兵割断了喉咙。
“衣服,衣服!”耿浩冲出院子,低声呼喝着。
甘宁一愣,随即明白了耿浩的意思。
盟军士兵将辽东兵的尸体拖进院子,扒下辽东兵的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