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调五体投地的敬拜姿势,复杂且怪异,若换在平时,五木怕是忍不住要笑出声,但殿内殿外安静异常,五木不自觉融入这庄严肃穆当中。
安玄手执剃刀缓步上前。
“唵……”殿外众人终于颂得整齐了。
“何其自性,如意宝珠,能生百千万法……”安玄生硬的汉语,颂得却别有一番味道,抬剃刀,剃去严调一片烦恼丝。
“啊……”殿外的颂声更加整齐。
“如实觉照,心如莲花,出淤泥而不染……”安玄继续着殿内的仪式。
“吽……”殿外众人似已被剃度的庄严所感染。
“无量众生,疾速成就,无上正觉佛道。”安玄颂完最后一句,完成最后的仪式,在严调身旁跪了下去,安、严二人,齐声颂唱着五木听不懂的经文,只是最后一句,五木懂了,大意是“弟子自今日起,舍弃俗家名字,改名‘严佛调’。”若是平时,五木一定会觉得这个名字改得太过没文化,但在此时,五木平日那些乱七八糟的念头,竟被庄严的佛号扫得一干二净。
颂完经文,安玄站起身,大声宣布:“比丘戒已成。”
五木微微探身,想观察一下晋级为“和尚”的严佛调有何变化,但他失望了,严佛调依旧平静似水,跪在地上。
殿外的修行者听到戒成,立刻活跃起来,或两三人、或三五人议论纷纷,脸上无不挂着羡慕和崇拜。
……
回到自己住的僧寮,五木感觉不大过瘾:这仪式也太简单了啊,咋连个宣誓仪式都没有啊,起码该问问“既行受,不杀生、不淫欲,汝今能持否?”,坚定地回答“能——持!”才像那么回事嘛!
“哎呀!”五木突然叫了一声,把刚刚进门的严佛调和安玄吓了一跳。
两个人不愧是佛门众人,只楞了一下,便微笑着看着五木,眼神就是探问。
“严调大师,啊,不,佛调大师,你方才剃度,是不是少了个程序啊?”
“哦?”严佛调和安玄对望一下,又一起望着五木。
“不是该烫戒疤吗?”五木见两人一脸茫然,不知该怎么解释,见旁边正好有燃着的佛香,便拿起一只,在自己头上比划着,一边给二人解释:“受戒,不烫戒疤怎么能算受戒呢?”
严佛调还是不懂,安玄却瞪大眼睛,伸着手扑向五木。
“啊?”五木一楞,突然感到头上一阵灼热,“嗞啦……”
“哎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