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安歌自然不愁地方睡觉。
她锁上的只是安阳宫的主殿罢了,还有侧殿、偏殿可以供她居住。妙颜早就准备齐全,因此在一刻钟之后,她又舒舒服服地躺在了床榻上。
【系统:宿主,本系统忍不住为你的机智与狠绝鼓掌。】
【谈安歌:所谓不破不立。我自然是极为机智的。】
她选择性地忽略了后面的那一个形容词。
古代人重视礼教,尤其是权贵阶级格外重视这些繁文缛节。就如朝堂上的文官一直看不起武官一样,他们觉得武官粗莽且没有修养。
但是谈安歌从现代而来,现代一直提倡的是思想解放,自然不曾有这些困扰。换言之,不管是多么不要脸的事情,只要是为了保命,她都可以做得出来。
虽说这一举动也是在和楚融帝正式宣战的意思,但谈安歌总不可能坐以待毙。既然她这几天在宫中极大地宣扬了一下她的绿茶思想,但是众所周知,绿茶的做作才是最让人讨厌。明明嘴上说着要将男人推开,实际上却巴不得霸着男人。
既然如此,谈安歌便让其他人看一看,她所言到底是真是假。
妙颜替她褪去衣物,“娘娘,该安寝了。”
谈安歌勾起唇角,“妙颜,明日记得好好打扫一下主殿。”
妙颜一愣,“这是自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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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予琛吐出的一口气,他感到自己的身体灼热得似乎要燃烧起来,连忙打坐运气妄图把这股邪火往下压。躺在他旁边的是昏过去的赵宛音,他趁她靠近自己的时候击昏了她,因此她才能乖乖地躺在他的身侧,不来影响她。
剩下的便只能靠意志力了。
他从小虽被养在民间,但是他毕竟是皇帝的儿子,即便流落民间,文武都不曾落下。那时候的太后也秘密安排了专门的先生教授他各种东西,其中就包括了习武。
一年三百六十五天,他每天都要练功。
对他而言,用内力压下药效并不是难事。
当药效终于消散后,谢予琛睁开双眼,天已是大亮了。晨光斜斜地照射进来,将躺在里侧的赵宛音的脸颊映得透亮。
突然,外面传来咔嚓的一声,大概是谈安歌派人过来解锁了。
谢予琛推开门,外面空无一人,想必来那位来解锁宫女一用钥匙打开后就赶忙溜之大吉了。
——也就谈安歌和她身边的宫女敢做出这种事情来。
但是,谢予琛并不是真正的楚融帝。所以他不仅不会震怒,反而对谈安歌这样勇于反抗的行为感到十分欢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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谈安歌指使宫女将谢予琛与赵宛音关在一间宫殿的时候,谢予望就收到了消息。他坐了很久,好几次欲言又止,但仍旧没有做出任何行为。
——谈安歌的行为完全破坏了他原本的打算,他只好咬牙忍下。
此事无论他怎样介入,结果只会比现在更糟糕。
谢予琛一进来便直直地朝着谢予望跪下,一副请罪的样子。
“属下没有碰宛嫔。”
谢予望料他也不敢碰赵宛音,脸色稍稍缓和了一些,“昨日的事情朕已经知晓了,你不必对此感到忧心。”
他虽然很想惩罚谢予琛没有及时地作出反应,但转念一想,就连他也没有想到谈安歌的行为竟然会如此大胆,又何必苛责谢予琛?何况之后他还要利用谢予琛去完成一些事情,不好太过苛责他。
谢予琛见状松了一口气,“谢陛下体谅。”
“昨晚的事情,朕自会派人去处理的。”谢予望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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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谢予望嘴上这么说,但谢予望所能做的不过是压下这件事罢了。但是谈安歌岂会想不到楚融帝会有这种操作,她早有准备。
【系统:宿主这是不要脸打法。】
虽然被系统嘲讽了,但谈安歌清楚这次完全就是靠不要脸才能扳回一局,不让自己陷入两难的处境里面。
楚融帝固然可以压下舆论,但若是这个舆论亲口从当事人口中说出来的,那么一切又会变得不一样了。
楚融帝大概也没有想到她会这么不要脸皮,毕竟昨夜赵宛音和楚融帝确实在她的寝殿内独处了一晚上,对于正常人来说,这件事想隐瞒还来不及,又怎会主动宣扬呢?
但谈安歌与众不同。
不过一天的时间,她就去三位妃嫔的宫殿里坐了坐,然后装作不经意地提起这件事,脸上还洋溢着“看吧,本宫真的说到做到”的表情,让其他人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最关键的是,待谈安歌走了以后,这几位妃嫔四处打听了一下,发现那么离谱的事情竟然真的是事实。
楚融帝有意想压,却抵不过谈安歌本人的传播速度。楚融帝最多让宫人不再议论此事,但在谈安歌的努力下,该知道的都知道了。
龙一没想到谈安歌竟然还有这样的操作,看着谢予琛憋不住笑的表情,他的脸上不由露出几分惊奇,“她难道就不怕……”
“怕什么?”谢予琛道,“名声不好?”
龙一反问道,“贵女不是最重视这些吗?”
谢予琛笑了笑,“她是不同的。在莹妃那次事情上,你应该就意识到她的不同。”
如果她是寻常人,又如何会做出这种事来?
龙一莫名地看着浑身不自觉冒粉红泡泡的谢予琛,突然不是很懂像他这样沉溺于爱情中的男人了。
“但是……”龙一道,“这样的女子在他的后宫里真是可惜了。”
这句话不可谓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