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关重大。
谈安歌将谢景珩抱给妙颜,让妙颜带着谢景珩去长乐宫中解释一番。
要不是谈安歌昨夜实在是睁不开眼,就没有去管谢景珩如何,今日也不至于这么被动。
但是,如果谢景珩是在昨晚受到的惊吓,除了喝夜奶的时候,不会有别的时候了。
谈安歌难得地沉下脸来,将宫人一一叫到宫内盘问。
宫人们面面相觑。
谢景珩从长安宫过来,自然带着奶娘与贴身太监。
每晚谢景珩都要喝夜奶,昨夜也是奶娘与贴身太监负责的。
可以说,昨夜的事情跟翊坤宫中的人没有一点儿关系。
谈安歌盘问了一圈以后,发现确实没有任何的线索。
谈安歌陷入了沉默。
她深吸一口气,“召容美人。”
容美人仍是疯疯癫癫的状态。
谈安歌仔细观察着容美人的表情,没有观察出任何的端倪。
容美人说道,“嫔妾都说了——是阿彤。大皇子是阿彤的兄长,阿彤肯定对他没有恶意的。”
谈安歌露出笑容,“好啊!一个不足五个月就胎死腹中的婴儿,现在竟然还化作了人形,回到了宫中。容美人,你觉得这合理吗?”
容美人丝毫不露怯,还咬牙切齿地说道,“娘娘能如此云淡风轻,那都是因为阿彤是你害死的!”
谢予琛还没有踏进翊坤宫,就听到了容美人激愤的声音。
他冷笑一声,“后宫之中不会容下一个装疯卖傻的妃嫔。”
容美人看到谢予琛,害怕地缩了缩脖颈。
下一刻,她眼中泛滥的苦情连谈安歌都忍不住惊叹。
“可是,陛下,阿彤也是您的孩子啊。”
看着谢予琛依旧冷酷的眼神,容美人稍稍冷静了一些,她跪了下来,恭恭敬敬地对谢予琛嗑了一个头,“嫔妾有罪。”
谢予琛连看都不屑再多看容美人一眼。
苏鸿才会意,连忙指挥着两个太监上来,将容美人拖出去。
谢予琛牵动唇角,“安歌很在意他。”
谈安歌有些无语,“陛下的语气像是抓到了嫔妾红杏出墙。”
谢予琛道,“若是真因为看到了一些东西,那也是因为他胆子太小。”
谈安歌叹了口气,“阿珩还是个孩子。”
谢予琛见到谈安歌如此与自己争辩,不由得更加来气。
谈安歌连忙安抚道,“但总是这么放任下去,也不是办法。如今将手都伸到了皇子身上,不管是出于什么目的,这还得了?”
谢予琛点了点头,说道,“确实是这个道理。不过,安歌恐怕要再等一等。”
谈安歌露出疑惑的表情。
“一个低等的捕猎者总是没有应有的耐心。”谢予琛道,“所以,安歌,不要急。”
*
谈安歌很快就明白了谢予琛这句话的意思。
因为伏娇然找上门来了。
伏娇然看上去依然是状态很差的模样,脖颈上也还留着青紫色的掐痕,她勉强地朝着谈安歌笑了笑。
“什么?!”
伏娇然拘谨地抿了抿唇,“嫔妾也是无意间目睹了这件事情的,容主子对嫔妾一直都很是关心,嫔妾心中也甚是感激。但是……嫔妾真的没有想到她竟然是这样的人。”
谈安歌安抚道,“你当真是目睹了这一切?”
“嗯。”伏娇然点头道,“嫔妾也是看到过鬼怪出现的人,很难有假。娘娘虽然没亲眼见过,应该也听说过宫中一直盛传的鬼怪穿着一身红衣服,双脚离地。”
谈安歌道,“确实。不瞒娇常在,其实本宫一直在怀疑究竟是真的鬼怪还是有人故弄玄虚。现在看来,果真是后者。”
伏娇然苦笑道,“嫔妾也怀疑。但是嫔妾想过,如果是假鬼怪的话,应当也是有人随便找一个人扮演,怎么能做到双脚离地?何况,嫔妾又怎会变成如今这副模样?”
伏娇然顿了顿,继续说道,“嫔妾的宫女也曾看到过鬼怪。那鬼怪还回头看了嫔妾的宫女一眼,它脸色青白,但却绝不是假人。没有想到……”
“本宫知道了。”谈安歌打断她,“如果容美人朕犯下了此等罪过。”
“娘娘……”伏娇然欲言又止。
谈安歌道,“娇常在还有什么诉求吗?”
伏娇然心中冷笑,不愧是现代人,连诉求这个词都用出来。
“本来嫔妾是想直接去找陛下说明一切的。但嫔妾想到,最近柔妃娘娘很是关注这件事,嫔妾便先来禀报娘娘了。”伏娇然道。
“去找罢。”谈安歌似笑非笑,“对了,顺便也将此事禀报给皇后娘娘。”
伏娇然一愣,起身行了一个礼,“是。”
伏娇然走后,妙颜凑上来道,“娘娘,事情当真是如娇常在说的那样吗?”
“谁知道呢?”谈安歌耸耸肩,“也有可能是狗咬狗。只有一点是可以确定的,容美人要完了。”
容美人小产以后,或许是觉得没有机会了,这才放手一搏。
可惜,她本身选了一种近乎自残的方式。
其实倒也不难理解。
她没有太大的筹码,所以当她尝试了各种办法都没有办法,谈安歌也被轻易地宽恕之后,她绝望了。
不出意料,最后的矛头应该会指向谈安歌。
容美人在布什么样的局,谈安歌不了解,也不想去了解。
*
不出三天的时间,承乾宫那里就传来了消息。
谢予琛怀疑容美人这一段时间以来的异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