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福。
王者之福。
寓意很好。
但是王福不是真名,他的真名是什么?
他自己也忘记了。
他知道自己是雍王的福,也是其他人的噩梦。
包括这个享受着王妃待遇的女人。
傅云蕾的经脉就是被他毁掉的,因为会武功的傅云蕾会杀掉雍王。
雍王征战沙场,战功赫赫,这样的人武功并不弱。
但是傅云蕾是川中大族傅家掌珠。
江湖上也早早就创下了威名。
轻风扶柳,三息之内,人头落地。
她的刀很快,很利,很可怕。
这样的人本不应该成为王爷身边人的,尤其是枕边人。
雍王能够降服精兵猛将,可是他降伏不了江湖娇女。
可是人有时候就是这样奇怪。
越是得不到的,越想要得到。
很多时候你拼了命得到的,未必是真的想要,为之努力的一切,其实只是为了满足那一颗不甘的心。
早在十年前,当他跟风度翩翩的雍王在华山脚下遇见傅云蕾的时候,他看出了雍王对傅云蕾的**。
只可惜,江湖儿女,脾气火爆。
那一对刀还差点要了雍王的命。
他找到了公孙正,中原第一剑压住了扶柳刀,他则在傅云蕾背后狠狠的击了一掌。
傅家势大,可是大不过朝廷。
而且雍王能给的足以让傅家的族长傅春霆闭嘴。
王福和公孙正做的就是让傅云蕾对雍王没有威胁。
他们都做到了。
十年了。
傅云蕾只能待在雍王府,唯一能去的就是终南山,到那里祈福。
名义上是保雍王平安,这样的理由就算是雍王自己也没理由拒绝。
可是实际上她是为谁祈福,是不是在祈福,只有她自己知道。
本来王妃外出,必须得有护卫。
可是傅云蕾并不算“王妃”,她也不喜欢招摇过市。
护卫就从衣着光鲜的甲士变成了朴素干净的王安。
王安用的是刀。
二十年前发生了一件大事,大到他自己无法摆平和解决了。
所以他改名换姓投入雍王府,成为了上一位雍王的仆役,江湖人弓马娴熟,他为雍王驾车。
有一次老雍王散朝归来,坐在车上大发脾气,说是某一位御史当众驳了他的面子,让他在圣上面前很下不来台。
“早晚要杀了他,如果有谁能杀了他,老夫一定赐他一座金山。”
第二天,御史悬梁自尽,留下的绝笔中有四个字:不堪病痛。
老雍王很高兴。
那名御史平日里得罪的人很多,既然是“自杀”,也就没人来探寻真相了。
直到后来,其时执掌六扇门的公孙休拜见。
雍王才知道真相。
公孙休同样不喜欢那位御史,所以他只把真相告诉了雍王。
在朝为官,他也需要一个皇亲做朋友。
之后,雍王跟他果然做了朋友。
王安。
确实能够让王家安定。
王安所求,不在金山,而在安全。
江湖仇家太狠,他连金山都肯舍弃。
后来他跟王福两人就成为了辅佐现任雍王的财富。
王福是协理总管,王安负责安全。
现在王安又是傅云蕾的“护卫”。
马车并不华贵,也不算大。
但是对于傅云蕾来说足够了。
宝马香车,在王安的掌控下自如的在街道上穿行,大有乱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之感。
酒楼上,澹台安民和澹台定邦两兄弟正坐在楼上跟人喝酒。
这些人中间居然有个和尚。
和尚能喝酒吗?
店小二反正是第一次看到。
“幸好巨马侯及时过来,为齐王送上了数百良驹,贫僧敬你一杯。”
“蒙清净大师抬爱,这是在下分内的事。”
两人客套一番,美酒入肚,话题就扯开了。
巨马侯善养马,西北马场上的马儿是他从良种野马中引种的。
用兵离不开马,巨马侯因此也成为了齐王上宾。
巨马侯看到了穿梭在街道上的马车,不由得眼睛一亮。
“好手段。”
一个孩童从旁窜出,眼看就要撞入马车轮下,一条鞭子卷住了小孩的腰,将他从车轮下拉开,车轮从小孩儿额前不足三寸处碾过,小孩吓得大哭。
哭声嘹亮,证明没受伤。
车夫松了一口气,看了一眼人群,用鞭子的那人却不知所踪。
巨马侯称赞的却不是长鞭,而是车夫。
他看到了车夫在紧要关头拨弄了马头,才让车轮有所偏移。
“那是雍王府的车。”澹台定邦告诉了车夫的来历。
澹台安民顺眼瞧过去,看到一个身影转过街角,倏然消失,心里突然一紧。
这个背影很熟悉。
这是让人心悸的背影。
这个背影他只看过一次,却一辈子也忘不了。
他想起了泰州的那一剑。
他的脸色很不好看。
清净和尚察言观色,“安民兄似乎有心事?”
澹台安民不想在外人面前示弱,淡淡的说:“似乎看到了一个熟人,但是我又不确定。”
澹台定邦道:“既然不确定就不用管他,嘿,各位,可知马车上坐着的是谁?”
马车精致,车夫技高。
只这两点巨马侯就很感兴趣了。
***
傅云蕾端坐在车上,微闭双眼,似乎在闭目养神。
小环随侍左右。
她想不明白,人为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