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有德脸色古怪,故意皱着眉,道:“你为什么还不睡?”
花娘甜甜地笑着,道:“因为我知道你今天晚上一定睡不着的,所以在替你准备小酒。”
林有德道:“你怎么知道?”
花娘嫣然一笑道:“每一次战斗之后,你都会睡不着,何况这一次?”
这一次科举,林有德是整个大宋国的视觉中心,今科状元加上那大宋最美帝姬的驸马。
这一场,平心而论,赵金福赌得比谁都大。
林有德看着她,目中不禁流露出无奈,道:“老赵,太小看我了,怕我离开大宋,无论如何,我都是个宋人。”
花娘却笑道:“我倒是满希望你不是个宋人的。”
花娘轻柔声道:“我第一次看见你的时候,就已看出你绝非普通人,所以在你砸了我的狮子楼后,我就打定主意跟着你了。”
林有德大笑:“老板娘,不要逗我了。”
花娘放下食盘,忽然问道:“你真打算娶赵金福?”
林有德愣了,而后摇头:“我不知道。”
花娘望着他,久久不语,最后才说道:“你被她的美貌迷住了?”
林有德肯定地道:“不是,绝不是。”
花娘笑了,笑得更甜。
最后她道:“我来找你是为了一件事,办完这事,我要回去找我爹。”
林有德道:“什么事?”
花娘道:“面具!”
林有德皱了皱眉,脸色也变了,他当然知道花娘说的是什么事。
花娘摇头道:“名录上的都解决了大半,但是红面具却全躲起来了。”
花娘又展平了那张已起皱的羊皮卷。
林有德一看,上面有上百个人员的名字,从头看了一遍。
这里有好多人,林有德都耳熟,有贪官、也有山寨寨主,剩下的人都是江湖人。
林有德道:“我保证他们一定逃不了。”
花娘又笑了笑,说道:“这个忙,我不需要你出手,只有几个棘手的。。”
林有德问道:“棘手的?”
花娘道:“江南有一个名门望族,家财万贯,富甲一方,但是,他们行事特别的故意。”
林有德在听着,而且还在等着她再说一点。
花娘又道:“碰巧,这个名门望族,他在名录上,也和我们有过一面之缘。”
“谁?”
“慕容南阳。”
林有德轻轻叹了口气,道:“看来这人惹的事倒真不小啊,金国圣女也要杀他。”
花娘正色道:“那个负心人?”
林有德神情忽然变得很严肃:“堂堂一个金国圣女,哪个男人会辜负她?所以这是借口。”
这种人的确不多。
花娘道:“所以你要和我去霓虹杀慕容南阳吗?。”
林有德摇头,沉思道:“不用,我知道他也来到了汴梁。”
林有德记得金国圣女完颜宗红那句话。
花娘道:“若是要找,能不能找得到?”
林有德笑了笑,道:“若是我真的要找,世上绝没有我找不到的人。”
“还有一个人,蔡卞。”
蔡卞?蔡一代的弟弟?
他忽然高声呼唤:“武松!”
门外立刻有人应声:“在。”
林有德吩咐:“叫杨志来。”
杨志,他是个非常沉默的人,很少开口,也很少笑,脸上总是带着种空洞冷漠的表情,一双手总是抱着自己的朴刀。
“知道蔡卞吗?”
“知道。”
林有德嘴角又露出微笑,发出了简短的命令:“带他回来!”
杨志没有再说一个字,也没有再问任何问题。
林有德既然只要他去带这个人回来,那么这个人是死是活都已没有关系。
林有德提起笔,在蔡卞名字上也打了个x。
“林冲,你递信给老赵,就说我们要闯一趟江湖去。”
说完,刚要起身。
花娘却道:“你要走,喝完这杯酒再走。”
林有德自己倒了杯酒,一饮而尽,忽然觉得精神恍惚。
第二天清晨,天气晴朗的好天气。
朱武他一个人不紧不慢地在山道向前走,步履安祥而从容,腰间两柄双刀有韵律地轻轻摇动着。
他是少华山的寨主,只身来到开封,就是为了和跳涧虎陈达会合。
陈达已经找好路子准备洗劫华阴县。
远远的,有一阵急促的步履之声传来,这步履声很急,很乱,没有看到,已可猜测出那奔跑的人,是处在惶恐失措的情形之下。
朱武淡淡漠漠地往外飘了一眼。
路上,他已看见一个年来的身影踉跄奔跑,这人一脸白色络腮胡子,全身上下却染满了血迹,头发散乱,狼狈加上凄惨。
忽然这老汉重重地在地上摔了一跤,他慌忙爬起。
只见那人背后,有一个身材修长,穿着一袭青衣麻布的青面郎,正双手抱着朴刀,那么闲闲散散地走来。
看情形,像这样一路追下来,已经有很长的一段路途了。
那老汉在地上痛苦地暴突着眼睛,牙齿深深陷入下唇之内。
瞪着双眼,
有一股强烈得足可以焚熔一切仇恨的怨火。
凄然却顽悍地笑了笑,哑着嗓子:“你到底是谁!!可知我乃蔡卞!当今蔡相亲第!”
杨志没有出声,缓缓抽出朴刀,一脚踩住他的身体,朴刀高高举起,想要一斩而下。
为了确认蔡卞是否面具,他特意守候了两天两夜。
终于,在几个小时前,看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