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夜色已浓,天上无星无月,天色仍不显得太暗。
就在这期间,一个个寒门才子上了画舫,互相祝贺。
林有德一瞧,算上他们有21人。
“啪啪”只见肖志武身穿富商豪贾之衣出现。
肖志武目光如电,极快地从才子们脸上掠过。
他举起酒杯,仰首干了,笑道:“各位才子,老夫来晚了,自罚一杯。”
他举起壶来,又斟了一杯酒,环顾四座说道:“诸位切莫拘束,肖某自小尊崇文圣,恰巧这次行商巧遇大宋科举盛世,肖某出资宴请各位,今夜不醉无归,各位一定要尽欢而散才是。”
说道他拍了下巴掌,一个伙计装模作样,应声而来问道:“老爷有什么事吩咐。”
肖志武笑道:“今日座中俱是文圣后人,你去找管家,来晚宴的才子,宴后一律一人一百两银子。”
众多才子一听,心里又惊又喜,惊的是这位富商出手真是阔气,一出手就是一百两银子。
喜的是,这一趟有油水可赚。
肖志武此举,更是投了大家的脾胃。
大家轰然一阵欢呼,都对肖志武有了好感。
省试第三十五名于显助拱手笑道:“肖大善人真是一位儒商和那些满身铜臭的商人不大相同,小生冒昧,想和肖老板交个朋友。”
肖志武扶住了于显助的手臂笑道:“好好,能认识于才子也是人生最大快事了。”
他四顾群儒,又说道:“小弟碌碌一个商贾,能交到这许多儒林才子,真是高兴,来,大家干一杯。”
他又举起酒杯,一饮而尽。
群儒也纷纷捧场干了一杯。
肖志武慷概多金,这群寒门才子,俱都存了交结之心。
大家你一言,我一语,都在赞慕着肖志武,也开始有意无意谈论即将开始的殿试。
远处一个个细碎的脚步声,嬉笑声传来。
刚才那伙计扯直喉咙大叫道:“卿华楼,爱爱、真真、甜甜、粉粉到啦。”
群儒精神一振,眼光都朝向远处。
只见一个个头戴靓丽珠玉,打扮得花枝招展的,一上楼就对群儒嬉然一笑。
“见过各位公子。”
“小生孟浪。”
顿时,又是番景象,斟酒猜拳的,打情骂俏的,坐到膝上的,公然调笑的。
看着一个倩影扑来,林有德虽然做出一幅老练的样子。
但他身在曹营心在汉,心里也微微有些作慌,强行镇定着。
“爷...”
被淹没在倩影之中的高句骊五才子纷纷脸红脖子粗。
于显助一看肖志武独自一人坐着,便笑着说:“我们只顾自己玩乐,却把主人冷落了,真是该罚,真是该罚。”说完自罚了一杯。
肖志武笑道:“诸位自管尽欢,肖某初到此地,还未休息好呢。”
这些佳人一听,才知道此人就是挥金如土的阔主,再加上肖志武身材魁梧。
姐妹儿爱钞,也爱俏呀,个个媚目都飞到肖志武身上。
一个佳人咯咯一阵娇笑,索性也坐到肖志武身上,说道:“大~~人。”
肖志武一把揽到了身边。
群儒又是一阵大笑。
时间在欢乐中飞快的流过去,酒喝着,菜吃着。
不知道什么时候,肖志武不见了。
“爷,船好像开了许久。”权适悄然挣脱了人群,来到林有德身边低声说道。
林有德愣了愣,举目眺去,夏风吹来,卷得人衣长发飞卷,肌肤生寒。
这艘画舫已经缓缓离开了汴河,夜色未阑,破开沉沉夜色,朝着不知哪里驶去。
“权适。”林有德冷冷道,“等下可能会死人,你怕不怕?”
权适皱了皱眉,寂然半晌,弱弱道:“小生不才。”
林有德道:“等下找个地方躲起来。”
权适愣了一下,而后立马呼喊同伴,照实所做。
霎时间,只见岸边突然出现了大片火苗蹿烧了起来,外边还响起一阵喧哗,伴着叫声,只见码头渐被火焰吞没,火光烛天,浓烟滚滚。
林有德转头望去,不止码头,甚至汴梁城中还起了五六处火。
船上的众多才子不觉吃惊道:“怎么回事?”
醉醺醺的于显助也惊道:“汴梁怎么会走水…”
忽听“轰隆”一声,只见画舫上喊声更急。
众多才子站在船栏,心沉沉的,忽地火光一闪,又亮起一片火把,密如繁星,汇聚成流,向着他们画舫而来。
“哈哈哈,大宋现在才发现,已经晚了。”
“众位才子,随我一同回大辽吧。哈哈哈。”
“这么多人?”林有德瞧得倒吸一口冷气。
“呼呼“两声,一道道黑影先后掠出,附近的几盏灯笼都同时熄灭。
接着是混乱声响惊动了所有人员。
面具出现了。
五十多名带着白面具的黑衣蒙面人鱼贯而入,引来一群群惊吓。
有的身披重铠,有的布袍白面,有德头戴牛角盔;
百来口长刀冷光四射,寒气冲天。
只见肖志武坐在四人抬的小辇上,容色冷峻。
“你..你要做什么?”于显助气愤,刚想起身质问,就被一个大汉按住。
肖志武一声冷笑:“拿了我的钱,喝了我的酒,受了我一拜,你们就得为我大辽效命。”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要下船!我还要去参加殿试!”
“就是!自古宴请文人,资助才子是佳话,哪有你这么没脸没皮的。”
“好哇